米友仁戴了副紫色墨镜,正一脸不爽地坐在遮阳伞下喝奶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把拍摄挪去申市。
和申市的纸醉金迷比起来,江左这座更适宜养老、生活节奏过慢的城市,实在是过分寡淡与无聊了。
“就因为投资商在江左?有钱了不起吗?”米友仁一边和自己的生活助理,当着节目组人的面吐槽,一边大声道,“小爷我像是缺钱的吗?”
生活助理冷静拆台:“您现在真的缺。”
别人来上节目是干什么的不好说,但您为什么来您已经忘了吗?您是被迫来当变形计上的啊!
说起这个,米友仁也是倒霉,虽然他的性格很狂,但其实是很注意男女关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差点被人栽赃多了个孩子,虽然事情后面查清楚了,但他老子还是因为这满城风雨的绯闻丢了脸,很是生气,差点就把他下放回老家的村里受苦受难去了。
奶奶护犊心切,这才商量着给送来参加了个相亲节目。
嗯,老太太以前是明星,但毕竟已经在家颐养多年,根本分不清什么恋综、相亲的区别,在她看来,反正就是找对象、谈对象嘛,都一样。她虽然疼爱孙子,但更想要重孙子,一天天急得不行,是发自真心想趁此机会让孙子认识个好女孩,好三年抱俩的。
米友仁在真乡下和江左之间,勉为其难的选了江左。但还是一下商务车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抱怨,天气不对,温度不对,好像连空气中的氧气都得罪了他。
当然,最不爽的还是他到了度假村门口就得下车,换上了电瓶车。
其实如果人人都这样,米友仁也不至于多生气。直至他看到白音的车长驱直入,骨子里那种只能允许我特权,见不得别人特权的小脾气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尤其是在看到白音的车,还是连他都在排队等待名单上的限量版豪车时,彻底化身柠檬精。
“呵,捧小情捧的还挺明目张胆。”米友仁怨念极了,“节目组不是说连嘉宾来的交通工具都要拍吗?怎么,一开头他就替他小情摊牌啦?”
“……”生活助理也很心累,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家的富二代收收神通。你既然都知道那边是谁了,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得罪啊?那可是连你老子都想试着去拉一拉关系的新晋富豪啊,你是上辈子和你爹有仇,这辈子迫不及待来报复的吗?
但这话生活助理没办法说,只能祈求对面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然后,白音和罗非也就一前一后地从车里下来了。两人穿的都挺大学生的,简单来说就是全身上下很难找到什么知名logo,除了罗非也那双省吃俭用很久才买下来的战靴。罗非也不在乎自己穿什么,他只对篮球鞋情有独钟;而白音……他现在其实也不怎么了解自己穿的都是什么。
白音有个置衣顾问,准确地说,是造型团队。这也是他继承自叔叔的遗产之一,他们会从世界各地或知名或小众的设计师手上,直接为萧邦当买手,按照他的审美来采购每个季度的时尚所需。
白音在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团队的时候,其实是想直接原地解散的,但顾问团的托尼老师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托尼老师表示,你解散我们,就是让我们吃不上饭啊。
虽然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但白音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只是和托尼老师讨价还价,把叔叔安排的每个季度可怕的置装数量,减少到了个位数。事实上,哪怕是个位数,白音都觉得没必要,他一件大衣能穿三年。但托尼老师已经一副要晕过去、需要马上吸氧的样子,让白音没有办法再继续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