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直等到周围安安静静,只剩下清晰的脚步声。
“他说我偷东西。”孟厌声音淡淡的。
“可是他拿了我三块钱,说买水没零钱了随手拿的,只是忘了跟我说。”
“那天,我没钱坐公交车,走回家的时候,门都锁上了。”
是胖保姆李姐开的门,留他在佣人房住了一晚。
于是叶怡说,既然你都睡习惯了,就睡地上吧。
孟厌没说是谁,有一滴兜不住的眼泪滑进纪戎的领口,他偷偷伸手去抹。
倒还不如一直对他恶言相向。
短暂的一个笑脸、四周无人时的一次伸手叫他产生了期待,很快,义正词严的指责又让他认清事实。
“照你这么说,为什么不冤枉别人,非要冤枉你呢?如果一个人遇到的全是坏人,你说,是不是这个人有问题?”何霈这样问他。
纪戎停下了脚步,颈后湿得厉害,怎么也擦不干净。
“哥哥,你说我是小英雄,其实我不是。别人欺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示弱,反抗,告状,没有任何用。”
一个被全校孤立的人每天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完全取决于别人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讨厌我,没有原因。”
“一开始,我只是不爱说话,我没有惹到任何人,我真的尽量小心了,我真的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可我连呼吸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