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销毁或转移的器械;名义上已进城务工却查不到任何音信的五连山村民;语言不通、偷渡过来的邻邦苦力;禁区内为了防止矿工逃跑放置的监控摄像头里的录像;被炸沉的大船失事地打捞出来的大量钛合金;从莲华路搜出来的各种数据文件……
如此种种,孟昭获隐瞒矿场逃避高额资源税,用免费分配安置房为诱饵、将附近村落的青壮年骗入禁区充作廉价劳动力,在保护区深处设立冶炼厂,将冶炼好的军用标准钛矿石绑在船下,走水路走私给邻邦黑帮谋取暴利,桩桩件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审理到荒村灭门案时,公诉人提交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备份,是当年调查组的一位老前辈偷偷拷贝下来的。
杨羽重新见到了他和善的父亲和正直的母亲,几个模糊的身影几乎要融进像素里,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年轻的oga做证人陈述时数次哽咽。
经过比对,纪戎战术巾布上的血迹确实属于孟献,虽没被作为证据采信,也算对这么多年的执着有个交代。
短暂的中场休息后,孟厌在证人席见到了从台场监狱中调出来的薛景。
那个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赤鹰alha嘴角一直挂着礼貌的浅笑,很配合,对公诉人和法官的问题有问必答,毫无隐瞒,好像十年牢狱已经将他改造成了三好市民。
沉稳的、不紧不慢的音调听得孟厌手心全是汗。或许在场的人里只有他知道,薛景不是因为受了刑罚才这样。
这个疯子一直这样。
比起赤鹰,更像一条美艳的毒蛇。
被狱警重新带走前,薛景越过众人远远看了孟厌一眼。一个对视,孟厌浑身发起抖,于是那个已经褪去了少年气的alha眯着眼睛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真正愉悦的表情。
纪戎察觉到了孟厌的不对劲,以为他在为即将到来的发言紧张。
于是他将孟厌的小手展开,与他十指相扣,又揽过孟厌亲了亲他警觉竖起的狼耳安抚。
没人注意到,正从侧门出去的薛景表情瞬间阴冷如蛇。
顾不上害羞,孟厌主动伸手揽住纪戎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过去。
是他最喜欢、最能感到安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