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告别前,纪戎默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盛军长,其实我想问您,是谁给了姚青这样大的权力?”
“一个人就不该有这样膨胀的、不受控的权力。”纪戎说得直白。
一个人的权力来自方方面面,由他自己的社会资本堆积起来,而联盟的制度就是他堆积资本的游戏规则。
军政合一,弊端极多。握着枪杆子,再有点权力,什么事干不出来?
纪戎忍下几欲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但盛怀松懂了。
倒是很多年没人敢和他说这样的话了。
盛怀松点了点纪戎,赞许道:“这是我需要你进军政处的原因,你有能力,也有脑子。”
纪戎摇头,“盛军长,我有脑子也不行,联盟的管理不能依赖于一个人的品德或素质。”
“只要一件事足够具有诱惑力,那这个原本有脑子的人去杀人放火都不算稀奇。”
“我也并不是一个百分百高尚的人。”他补充道。
盛怀松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纪戎,当你站得足够高,你的问题会得到解决,而不是解答。”
您在其位才该谋其政吧,纪戎的头脑清醒得很。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这老狐狸的政治立场,果然被一个太极打了回来。
头脑清醒的纪老板刚回城北就发现自己收到了份大礼。
戚叙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态度转变得很快,已经找人给被砸的训练馆安上了新的玻璃门,还主动赔了一年的营收。
他的儿子戚森拿着躁郁症的精神证明,刚走出城北警务局就被公车接走了,至今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没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