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姚琛泽垂下眼睛笑了笑,“让他走吧。”
一向桀骜不驯的人好像突然断了傲骨。
其实在感情上他从来就没有骄傲、自信的资本。
等李副官也走了,世界终于又清净下来。合金扶手有些凉,脑子里麻木迟钝,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姚琛泽垂着头慢慢转身往回走。
没挪几步,面前杵着个挡路的人,下身穿着条灰蓝色的睡裤。
他亲手挑的香草花纹,被百般嫌弃土。
姚琛泽忽然浑身发起抖,冻得好像没了知觉的指尖贴在衣角蹭了蹭,不敢抬头。
“对不起。”他小声道歉。
“你在为什么道歉?”去而复返的人还是一贯的腔调,散漫冲淡了那股清悦感,又拖着点慵懒。
姚琛泽赶忙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尽量显得诚恳,“当年伤害你的事,我一直都很抱歉。”
明显答错了,因为对面的那个人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姚琛泽,你一直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姚琛泽着急追问,
“算了。”左寒撇撇嘴,觉得没意思,“李副官说你得赶紧转去加护病房,还不走?”
姚琛泽脚下不动,死死抓着左寒的胳膊,面色都有些狰狞,“我不明白什么,你告诉我,左寒。”
“你有什么不明白?”左寒忽然生起气来。
“我不想每天被关着,不想每天定点吃饭,我都快三十岁了连几点睡觉都要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