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官吏忙将被扫落的信函都捡起来,捡到某一封时,扫了几眼,顿时喜出望外:“府尹,这不是有人愿出一万两千兵卒前来勤王吗?”
刘松道:“谁?”
那官吏定睛一看:“是谢无疾……”
刘松白眼狂翻,肝更疼了:“该来的都不来,不该来的偏偏跳得最凶!他带一万大军过来干什么?!万一他闹起来,谁能收场?!”
官吏:“……”
无论是刘松还是鲁广,对于谢无疾和他的军队都非常忌惮。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谢无疾出身不好,也不是因为谢家军的军纪不好,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谢无疾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人。
譬如江宁府也好,临安府也好,或是成都府的朱瑙,若他们带上几万大军来到中原,中原的官员们倒也不那么担心。毕竟这几府纵使有心扩张势力,也会以原有的地盘为基础慢慢向外扩张蚕食。他们不可能放弃原本的地盘,也不可能倾巢出动,更不可能把几万大军孤立无援地丢在中原就不管了。因此他们对中原的野心很是有限。
谢无疾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有自己的辖地,但他一来缺少名义,二来掌控有限。他随时能带着他的几万兵马出来,说占哪儿就占哪儿,全无后顾之忧。这种军队谁敢招来呢?
刘松烦躁地来回跺了几圈,下令道:“去,命人帮我给各地诸侯回信,强调中原现在的形势有多危机,刻不容缓,让他们必须加派给我兵马!别在那儿找借口推脱!——还有,给谢无疾回封信,就说现在各地诸侯纷纷出兵,人太多了,怕形势混乱,让他给我少带点人出来。”
手下领了命令,赶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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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宫殿中,群臣正在上朝。
九岁的小皇帝并不在龙椅上,反而战战兢兢地坐在龙椅旁的小板凳上。而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四仰八叉躺着的,赫然是郭金里。
所谓群臣,其实也就是他手下的一群叛军军官。众人站没站相,坐没坐姿,嘻嘻哈哈地汇报着自己近日的丰功伟绩——譬如谁又从国库里翻出什么宝贝来了,譬如谁在城里搜刮了多少美女来,譬如谁把某权贵光着屁股蛋吊在城门上吊了三天等等。
郭金里也听得嘻嘻哈哈。
忽然有人跑上殿来,道:“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