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宫中不熟,又必须出去找人,想来想去,想叫那燕青与自己一路。先是让她去打听了昨日那两个宫女的情况,谁曾想燕青说话时嗓子都有些发颤,似乎是想哭:“回祯王,那两个……他们被扔到了御花园后面去。”
江棠舟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你如何知道?”
“奴婢……奴婢……”燕青抿了抿唇,才继续说道,“他们二人,是奴婢的胞妹。”
江棠舟只觉得头一阵恍惚,过了会儿才道:“那你同本王一起。”
燕青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谢过祯王。”
燕青领着人往御花园走去,空气中隐隐有花香,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反倒是有些闷得慌。两人走了会儿,燕青突然停下了步伐。
“怎么了?”
“……好似皇子们在那处。”燕青压低声音询问道,“祯王,不若我们换条路过去?”
江棠舟也没心情去招惹那群人,刚要点头,就听到五皇子的声音入了耳:“唷,这不是恒国的祯王吗?”
江棠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这是要往哪里去?来都来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那五皇子凌与锦手持弓箭,上下甩玩着,兴味盎然的一步一步走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道,“让本王猜猜……莫不是身边丢了一个人,所以急着出来寻?”
江棠舟步伐猛地一顿,扭过头望向他:“听雨在你那里?”
凌与锦笑一声:“我看这丫鬟长得可人,玩起来应当很是美味,便暂时将她接入了我的五皇子府——倒是晚问了一句,不知祯王可否能将她送给本王?”
江棠舟垮了脸,直言不讳:“不可。”
凌与锦脸上的笑容一僵。
江棠舟一字一顿道:“听雨非是一般的婢女,是本王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犹如亲生嫡妹一般,若有人想娶她,必得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想五皇子应当是不愿意出这个规格的。”
凌与锦脸上表情一僵,似乎有些挂不住脸。
两人沉默的对峙片刻,却是这凌与锦最先没稳住,轻哼一声,笑道:“既然祯王不愿意,那就得想个法子从我手上把人给要回去啊。”
江棠舟道:“如何?”
“这样吧……正好我与三哥他们在此处玩射箭,不如来玩个刺激的……”凌与锦低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祯王来举这靶子,三箭之后,本王便将人还给你——如何?”
江棠舟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另一侧有人坐不住了。
那三皇子身后,另一个人站了出来,着一身太子常服,手持玉笛,上下摇晃着,脸色不虞的朝这边望来,一字一顿的道:“五弟,这是玩玩而已?”他似笑非笑,眼神阴鸷的看着凌与锦,道,“若这是玩玩而已,不若你来举这靶子,先叫孤来试三箭?”
“你——”凌与锦脸色巨变,扭头指向殷问峥。
殷问峥只是笑:“还是说五弟怕了?”
“好了好了。”一只手自中间一分,那一直沉默的三皇子凌询钦终于开了口,“玩玩而已,太子还不相信皇弟们的技术?不然这样——大家换着来当靶子,如何?”
“三皇兄——”凌与锦眉头紧皱。
殷问峥收了玉笛:“不……”
“好。”
殷问峥尚未说完的话,就这般被江棠舟给阻住了,他攥紧了玉笛,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他直挺挺的立着,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却不知道为何,给人一种笃定之觉——他们好像对上了眼,但殷问峥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不论如何,江棠舟此番动作,却让殷问峥觉得,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不必为他担心。
殷问峥便挑了挑眉,不再言语,重新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