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峥用额头轻轻蹭他脖子上的那颗红痣,盯着盯着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舌尖在自己的齿间扫过,压低了声音道:“阿棠,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嗯?”江棠舟愣了瞬,“又是什么交易?”
“我亲亲你,”殷问峥说,“换给你一个亲我的机会。”
江棠舟怔了一瞬,旋即笑了:“你这真是……”他话没说完,脖子上突然像被人给衔住了似的,有微的刺痛。
江棠舟皱起了眉头来:“你这哪里是亲啊?”分明就是跟狼崽子似的把他的脖颈皮给叼住了!
殷问峥松了嘴,又用舌尖舔了舔那颗红痣,嘴唇细细的碾磨摩挲过去,这才坐了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闭上眼:“好了,换你了。”
江棠舟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将自己的嘴唇印上去。
…………
听雨说外面等得有人时,江棠舟的手微微顿了一顿,然后把信放在烛火下烧干净了。
听雨压低声音道:“他自报是舒副将的儿子。”
江棠舟“嗯”了一声,心道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见那一封密信被烧得只剩了一顿灰烬,便摆摆手说:“让他进来吧。”
听雨有些担忧:“可我见他来者不善,若是就这么放进来,爷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江棠舟淡淡道,“我虽然看不到,但防身的本事却是有一些的,你也在我旁边守着,哪里会出什么事?”
后面半句讨好了听雨,她也没再多想,喜气洋洋的就把人给迎了进来。
知道的晓得她是出去喊麻烦,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要出去喊喜事儿呢。
舒芩长得跟个书生似的,他儿子舒及也完全继承了他的外貌,与他至少七分相似,近二十的年龄,看上去却非常显小,站在那里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威胁感。
江棠舟把棋盘摆开,落下了一粒黑子,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封信,想给祯王看看。”他说完,便面无表情的将那封信从怀中掏了出来,然后展开了,“想必祯王很是眼熟。”
江棠舟头也不抬:“我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江棠舟又落了一粒黑子,才说:“听雨,是什么?”
听雨皱着眉头凑上前看了眼,在落款处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印章,脸色便微冷下来:“你从哪里拿到的?”
“出入军营的各种信件都要过我的手,”舒及眼疾手快的将那封信又给收了回去。
听雨垂下眼,凑近了江棠舟的耳侧说到:“爷,是那老奸妇寄过来的密信。”
江棠舟面色不变,却抬了抬头,望着舒及的方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把这东西给我看?”
“自然不是。”舒及道,“我知道你在太子身边说得上话,如今太子铁了心的要针对我父亲,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能铤而走险。”
“所以你是过来威胁我的?”
舒及眼神一闪,狠声道:“嗯,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象得到,倘若我将这封密信递交给皇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
“谁也护不住你。”舒及说,“到时候太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不会有机会来护住你。”
江棠舟垂下眼,拇指摩挲着黑子,过了半晌才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舒及双眼一亮。
“只是可惜,”江棠舟淡淡道,“你不该来找我,而是应该直接趁夜带着这封密信去往京城。你可知晓,倘若现在我就让人拿下你,你便连去京城告状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