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问峥和他可不一样。
殷问峥总觉得燕青这段时日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所以出了营帐后便偷摸摸到了听雨的营帐之中,吓得某对夫妻险些没断送日后的幸福生活。
殷问峥清了清嗓子,撇过头道:“事情便是如此。”
听雨一脸惊魂未定的说到:“太……陛下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何须如此偷偷摸摸的来?更何况,这是我家爷的事儿,我必定会认真对待。”
“总之你多看顾着些。”殷问峥冲她微微颔首,“我家阿棠便托了你了。”
“尽管放心。”听雨拍了拍胸口,目送殷问峥离开。
…………
这一日过后不久,殷问峥兵防图便送过来了。
他送来的,是一封完整的兵防图,江棠舟与殷问峥一起熬了个通宵,另制了一份假的兵防图出来,点了蜡烛将真的那份烧了个干净。
殷问峥臭屁得很:“这东西都记在我脑子里,有或者没有,没太大的区别。”
“那你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倒是挺多的。”江棠舟灭了灯,才继续道,“改日我便寻个合适的机会回宫一趟,将这份兵防图亲手交到卜氏手中,避免她再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好。”殷问峥和江棠舟把这事儿处理完后也没多待,调戏了他几句便走了。
听雨掌灯进来把灰烬收拾了,见那燕青在外面候着,便压低了声音说到:“爷,我有件事儿得跟你说。”
“什么?”
“和燕青有关的。”听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江棠舟笑一声,这才抬高了声音:“燕青,我有些饿了,你去弄些吃的来。”
外头燕青应了一声匆忙走了,听雨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道:“爷,前几日太子让我私底下多注意着些燕青,我便长了两个心眼专门盯着她,我也没觉得燕青会有什么问题,结果还真的被我盯出了点东西。”
江棠舟眉头轻皱,捏着茶盏的手一顿,旋即放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响:“什么问题?”
“咳……我昨日和前日,两天晚上,都看到那燕青与姓罗的人见面。”听雨抿着嘴唇,眉头皱得极紧,“见一面也就罢了,偏偏每次他们都要说好几句话,那模样看上去……就好似燕青在同那罗掖汇报些什么一样。”
江棠舟往后靠了靠,盯着眼前灰白的一片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别再跟着她了。”
“可是——”听雨没想到等来的竟是江棠舟这么一句,顿时要出言反驳。
“兴许是你想多了也有可能。”江棠舟道,“那罗掖对我的日常向来很是关心,若是不小心碰到了燕青,问上她两句我的情况也是有些可能的。莫要因为怀疑而远了关系。”
“可燕青毕竟是恒国人,”听雨压低声音,有些不信任的说到,“虽说她也跟了我们一段时间了,但她这个人沉默寡言,平时很少开口说话,有事儿全都憋在心里,谁晓得她心中憋的是好还是坏呢?万一有了更好的去处,便把爷您这边给抛了,也不是没有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江棠舟好笑的说到:“我看你啊,更适合去做殷问峥的婢女,连说的话都同他一模一样。”
“我可不去!”听雨又不是傻子,自然晓得自己跟了江棠舟才可以如此的没大没小,若是跟了那殷问峥,指不定第一天就要被殷问峥要求好好地学规矩,之所以殷问峥没对她怎么样,也不过是看在江棠舟的面子上。
“你不想去跟他,就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江棠舟笑道,“都选了她做我的婢女了,我不信任她的话,一来我自己心里疑神疑鬼,不会舒服。二来她若知道我对他不信任,说不定没有什么都会变成有什么。人心的距离,有的时候都是因为怀疑而生出的。”
“就咱家爷最有理了。”听雨轻哼一声,起了身,“好吧,既然您说不让我看着她,那我就真的不管了。若是除了什么事儿,爷可别怪我。”
“不怪你。”江棠舟轻敲她的脑袋,“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听雨出去时正好撞上张罗了饭菜回来的燕青,他们俩平日里本就有点面和心不和的,此刻听雨更是懒得搭理她,留下颇有些尴尬的燕青径直离开了。
燕青抿了抿唇,将温的粥食放在桌几上,道:“爷,奴婢想着您此刻也不宜出过油过腻的,所以只温了点肉粥。”
“多谢。”江棠舟也不是真的突然有了胃口,方才只是寻了个理由支开燕青罢了。
燕青在一旁候着,江棠舟喝了两口后,还是开口说道:“燕青,近两日你常在外撞见那罗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