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呀?”
符鹤点点头,将洗好的碗放在一边将盆里的水倒了出去,谈秋见状便又从井里吊了一桶井水,二人十分地分工将碗筷洗好,符鹤将碗筷端给谈秋,谈秋会意接过转身朝厨房走去,将碗筷放在柜橱之中,刚放好,便听见院外传来道道破空声,似有人交手。
谈秋忙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朝前门走去,见门外姜北慕与萧野不知何时缠斗在了一处,二人各自手执一根树枝代剑,一来一回间树枝发出簌簌破空声,二人身姿挺拔,萧野迈步抬手间如雄鹰,动作迅捷而充满爆发力,一根树枝被其舞出了残影,恰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姜北慕则从容不迫,招式相斗间从容不迫,萧野执剑攻来,姜北慕便一个旋身,觑见空隙抬手成掌一击拍在萧野手腕之上,随后右手扬剑,右脚迈出划开一个圆弧,膝盖一曲顶上萧野小腿。
姜北慕明显看起来比萧野更游刃有余。
萧野察觉出自己落了下风,反手弃剑顺势曲起膝,整个身子顺着姜北慕的力道压下,继而落地转身一气呵成,姜北慕早有所料,执剑的手再击去,稳稳打在萧野手腕之上,刻上一道红痕,萧野瞬间整个手臂一阵酥麻,似是整个力气都被抽走,手中树枝落地。
“你武功生疏了,从前可不会被我打到。” 姜北慕停下手,笑着将手中树枝扔开,在萧野肩膀之上拍了拍。
萧野爽朗笑了几声,毫不在乎地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回道:“这不是从京城把我家心肝骗回来了么,哪儿还有时间和心思去练功 啊,可不得多陪陪么。”
“倒是姜哥你,怎么下手比以前还狠,从前你都是比武点到即止的,你瞧瞧你瞧瞧,这儿准得鼓个大包来。”
萧野夸张地摸着手腕,故意将这句话说给了屋内的符鹤听。
谈秋撇撇嘴,这伎俩他也用过,也就哄哄符鹤这种软和性子了。不过他倒是不知道,姜北慕竟然还有这等身手,他从前只是猜想姜北慕习过武,未料今日见他与萧野切磋,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果不其然,符鹤听闻后立即从屋内拿了瓶膏药,上前去给萧野手腕上涂抹了些许。
姜北慕只笑了几声,并未回话,双手背于身后。
谈秋所在的位置,却正好能看见姜北慕的动作,姜北慕背在身后的那只执剑的右手,此刻却抖若筛糠,好似根本不受控制一般。
第17章 已暮
作者有话说:其实只是老婆孩子热坑头罢了(小声),路过的小伙伴有海星的施舍给我一些吧么么哒、
“你想切磋也满足你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了吧?” 姜北慕右手成拳紧握,好半晌才止住手臂的颤意,面色如常问道。
符鹤给萧野上了药,旋即将药瓶盖好,转身朝姜北慕递去。姜北慕有些不明所以,看了萧野一眼,萧野一手揉化了腕上膏药,笑着解释道:“这个是他特制的消肿止痛药,效果很好,送你以后留着用呢。”
姜北慕婉言谢绝了,“这不用了,本来就是有求而来,怎么还能再收这膏药。”
符鹤只微微一笑,并不将膏药收回,谈秋见状忙上前一个箭步接过符鹤手中的药瓶,笑呵呵应道:“慕哥脸皮薄,不好意思收,那我就代之收下了,多谢你了。”
姜北慕似乎不太赞同谈秋的做法,眉峰微微蹙起,那厢萧野却爽快道:“鹤儿给你,你就收下便是,咱们兄弟之间还讲究这许多。”
姜北慕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谈秋宝贝似地将那药瓶塞入怀中,口中念念有词,看的符鹤忍不住发笑,姜北慕只得无奈地看了谈秋一眼,“那就多谢你们了,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去城南的姜府寻我。”
“姜哥这不是跟我生分了么,咱们的交情给几个小小膏药算什么。” 萧野拉下脸来,义正言辞地对姜北慕道,姜北慕面色微僵,旋即笑着摇头,妥协道:“是我不对,现在可以说说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了?”
“是周章和我说的,他没去找你么?我前几日就在进城的路上看见他了。我以为是你让他来的。” 萧野似乎有些意外。
姜北慕却蓦然沉默下来,好似 “周章” 二字引出了其心中的什么事情一般,站在原地沉思久久不语。
谈秋看在眼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姜北慕这般模样,哪怕之前铺子的事情告去官府,姜北慕亦未有太大情绪波动,而萧野这短短一句话,却好似一根细针,直直地刺向姜北慕的脉门。
谈秋顿时好奇了起来,按照萧野的语气,那周章应当是与他们二人关系都非常相熟的,但姜北慕对萧野都能泰然自若地叙旧,而提及周章之时,姜北慕却这般行径。
实在可疑。
“这…… 周章,是谁啊?” 谈秋试探着打破了沉寂,朝萧野问道。
“是姜哥的一位副手,以前在京城同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不过后来我听闻他好像留在京城里谋了个差事,怎么他又不做了么?” 萧野十分自然地朝谈秋解释道,言罢又看向姜北慕,浑然未觉姜北慕的异常,只顺着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我与他已经多年未联系了。” 姜北慕轻叹一声,眸色复杂像是藏着心事,只简单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谈秋却见姜北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左手食指指腹无意识地拂过右手手腕上的经络。
萧野此刻哪怕神经再粗条,也能察觉出了不对劲,忙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掩了过去,转开话头道:“对了,姜哥你不是说嫂子受了伤么?刚好我家鹤儿也在,让他帮忙给看看,开几幅药吃着,也能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