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筝伸出小手给金明帝顺气,小声地说道:“爹爹别生气,回头咱们收拾他们出气去!”
金明帝勉强对着司徒筝咧咧嘴儿。
李子昂则继续问道:“那你们的田地也被征兆了?”
一旁的另一位汉子回道:“那甄家的,本就是冲着竹月湾去的,但是,事情卡在这儿,我们的田地都压在衙门那儿,不给发还,也没有个说法,我们没了收入,还得想法儿交税,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林子昂又道:“朝廷可是明文规定的,劳役死去的,国家是给烧埋银子的。”
汉子撇撇嘴儿不屑道:“上面的命令有个屁用?皇上在金銮殿一坐,大臣上个折子,基本就是咋说咋是了,有点儿疑虑的地方,寻关系找个娘娘赛点儿银子,吹吹枕头风,皇上下半身舒坦了,提上裤子,疑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了,谁管咱们这些人冤不冤啊?”
之前讲李大年家事情的那人冷笑接话道:“再说,就算是执行,那也得真是给朝廷干活修堤坝啊。”
金明帝和林子昂对视一眼,挑挑眉,林子昂道:“真正给朝廷干活?私征徭役,那可是意图谋反的大罪啊!”
那人卡了一口痰,顺脚免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也得事情能传的出去才算!”
这回没用金明帝他们询问,自然有人问道:“大胡子,你说的是咋回事儿?俺家我大哥这回也没回来,你说说,总不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被称为大胡子的男人,拎起茶壶又灌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上边儿把修堤坝的银子都密下来了,后来不知道谁,给皇上上了折子,说了这个。”
“但是消息走漏了,他们为了掩盖真相,又听说陛下震怒,打算亲自过来查看,于是就急忙私征徭役。”
“恰好,甄知府想要讨好奉圣夫人,知道老夫人喜欢看戏,尤其是在江心的大船上,隔些距离看戏。”
“甄知府恰好有一处靠江的宅院,正好让人沿着那里,修了十来里地的江堤,这回倒是真的真材实料的修建。”
“这一来能应付的了皇帝,毕竟养尊处优出来的,你让他大热天儿的步行十里地,他受得了吗?”
“二来,这是要等皇帝回去之后,送给甄老夫人的,哪里敢造假?”
林子昂心道:兄弟,你牛b!干糊弄皇上,却不敢骗一个老奴才,这话人家敢做,你就敢跟皇上说,您真是汉子!
然而,不等金明帝他们再问什么,一群人突然站起来,说道:“正午十分了,得赶紧打水了,要不就不赶趟了!”接着,一个个跑到泉眼下游一边,下了江,游向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