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坏种 孤傲无碘盐 2421 字 18天前

裴丰年光溜溜地从乔云杉后面抱着他,半软半硬的性器抵着乔云杉的臀肉。裴丰年把乔云杉的耳垂放在嘴里轻轻舔舐,犬齿在那片薄肉上咬了一下。乔云杉疼得“嘶”了一声,他看裴丰年越发地不顺眼,伸手便去推裴丰年。他没把裴丰年推开,这男人此时死皮赖脸的程度较以往又深了不少,乔云杉说:“你放手。”裴丰年把乔云杉抱得更紧了些:“云杉,你的耳洞长起来了吗?你好久都没戴耳钉了。”

耳洞是乔云杉年少叛逆的标志。16岁的乔云杉表面上看起来和每一个同龄人都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生活的重心除了学习还有一个裴丰年,乔云杉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和姨父的“爱情”,每天都在承受良心的煎熬,裴丰年告诉他不要怕,裴丰年说早就和他姨妈没感情了,乔云杉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一场骗局和陷阱,他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乔云杉17岁生日的那天逃了课,他在学校旁边的小店里给耳朵戳了一个洞,乔云杉打算打完耳洞就去和裴丰年分手,因此这个耳洞是他送给自己的分手礼物——比生日礼物更重要的分手礼物。

乔云杉不知道戳个耳洞会这么疼,他疼得眼眶都红了,忍到最后没忍住,还是流了两行眼泪下来。眼泪一旦离开了眼眶就不受控制,他的泪水好像积蓄了许多年,开闸泄洪后就再也无法止住,哭到后来乔云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痛耳朵还是在痛即将结束的这荒唐感情。

给他扎耳朵的姑娘贴心地递上一卷纸,大约姑娘见过太多这样的客人,她对乔云杉的哭泣见怪不怪。乔云杉却希望姑娘能给他投去一个好奇同情的眼神,或者干脆问问他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眼泪,乔云杉不会把自己和姨父的乱伦告诉任何人,但他需要一份关心。

乔云杉人生中的第一颗耳钉是一颗小小的黑色圆球,远远看去有些像一颗痣。乔云杉带着耳朵上的伤和心里的伤去了裴丰年在学校的宿舍。

教工宿舍楼普遍老旧,楼道里昏昏暗暗还掺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乔云杉的鼻子又酸了,心里更难受了一些——他曾和裴丰年在这个楼道里拥抱接吻过很多次,有一次差一点被邻居发现,那时候他才15岁。

乔云杉站在裴丰年的门口踟躇不前,他缺少和裴丰年一刀两断的勇气。乔云杉抬手准备敲门时,裴丰年从里面打开了门。两人见到对方皆是一愣,裴丰年把乔云杉拽进了屋,他首先在乔云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问他怎么这个时间没有在学校里。乔云杉低着头不想和裴丰年有视线接触,他张了张嘴,想对他的姨父说“分手”,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裴丰年接着便问了第二句话:“云杉,你打耳洞了?”

乔云杉点头,裴丰年拿手去拨弄那颗小小的耳钉,乔云杉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裴丰年又问:“还疼吗?”

这个问题让乔云杉感到委屈,他想,什么疼都比不上即将要失去你来的疼。乔云杉没让自己在裴丰年面前掉眼泪,他抽了一下鼻子,说:“还有一点。”

裴丰年把乔云杉揽在怀里,而后亲了亲乔云杉的耳朵:“我本来想今晚去你家把你给借出来,我来单独给你过生日。蛋糕我都定好了,刚准备出门去拿,谁知道你先把自己送上门来了。”裴丰年的话柔情蜜意,乔云杉却心如刀割。裴丰年继续说:“云杉,你都17岁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乔云杉没能领会“大孩子”在裴丰年眼里代表着什么。

裴丰年让乔云杉在家里呆着,他去蛋糕店取蛋糕。裴丰年在关上门之前反复请求乔云杉不要离开,他的样子看着甚至有些可怜了。

分手的说辞乔云杉在心里练习了成千上万遍,他本该对裴丰年说:“不要去取蛋糕了,我们分手吧。”或者干脆一些,不顾一切地跑回家,然后和裴丰年切断来往。但刚满17岁不过几个小时的乔云杉和32岁的乔云杉不一样,他还做不到狠心地一走了之。他想,要不然吃过蛋糕再说分手吧;吃完蛋糕后,乔云杉又想,要不晚上回家给裴丰年发短信的时候再说吧。

然而裴丰年留乔云杉在他家过夜:“云杉,我已经跟你妈妈说好了。我说今天你来补习,要学到很晚。”

乔云杉看着裴丰年,他先前打算和裴丰年分手的决心快要土崩瓦解。乔云杉说:“我得回家,爸妈在等着给我过生日。”

裴丰年抱住了乔云杉,他的怀抱炽热而不可抗拒,乔云杉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在这间属于裴丰年的屋子里呼吸都充斥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又要违背道德和良心了。

“云杉,你的前16个生日都是和他们一起过的。这次和我好不好?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让我陪你好不好?”

裴丰年的请求看起来可怜又卑微,17岁的乔云杉轻易就上了他的当。乔云杉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那姨妈怎么办?你不回家她不会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