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子掉地上了。”纪明恺带着浓重的睡意说。
我往右边望了望,果然,空空如也。
嗯?我被子呢?
我扒在床边把我咸菜干一样的皱巴巴棉被捞上来,心里极度愤愤不平,你看看纪明恺盖的羽绒被,又轻又软又干净,再看看我的咸菜干,怎么儿子和儿婿的差别这么大呢?
谁不想睡暖烘烘的羽绒被呢? 一定是我的身体在无意识的时候对羽绒被和咸菜干做出了选择,然后趋利避害地选择了羽绒被,再然后才无意识地钻进了纪明恺的被子里。
我自动忽略掉我还粘在纪明恺身上这件事情。
在我正头脑风暴的时候,纪明恺已经完全醒了,他坐起来,拿过放在旁边凳子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解睡衣扣子。
我偷偷瞥了几眼,纪明恺的身材可真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像我,干瘪瘪的就像一个小鸡仔。
不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形容自己?
纪明恺是那种生活品质特别高的男人,当他看到自己的衬衫一角因为叠压在凳子上,形成了一道清晰的折痕,他立马就不穿了,转过头来问我:“你这里还有我的衬衫吗?”
因为我爸妈实在太喜欢纪明恺,时常会留纪明恺在家小住,再加上纪明恺是个装逼怪,所以我房间也放了几套他的衣服。
我条件反射地下了床,看了一眼他的西装颜色,去帮他拿合适的衬衫,把衬衫递给他的一瞬间,我猛然意识到我们俩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义务去管纪明恺的衬衫呀!他光着出去都不关我事。
我把衣柜里他的衣服全都拾掇出来,然后一股脑扔到床上,吼道:“带着你的衣服走,以后不许来了!”
纪明恺抬眼看我,用一种欲语还休的眼神,纪明恺总是这样,他什么都不肯说,好像多说一句会要他命一样。
如果离婚前他肯跟我多解释一句, 我都不至于和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其实我早就习惯了纪明恺的沉默冷淡,习惯了房间里只有自己自说自话,我是一个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很大的人,大部分的时候,我都不会在意,而且凭我和纪明恺相识多年的默契,我基本上都能理解他眼神和表情里的意思。
只是那种事情,就算我能理解,我也要他跟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