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信,都是杜蕴宁写的。
凌枢认得她的笔迹,连落款最后“宁”字那一钩,飞扬写意,带着杜蕴宁惯有的风情。
打从很多年前上学的时候,杜蕴宁就很喜欢用各种花样字体来书写自己的名字,最后定的这一个,还是凌枢帮她选出来的。
信中内容不多,一封是杜蕴宁写的情诗,诉说自己想见而又不得见的思念之情。
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才女,虽然这其中不乏男同窗追捧的成分,但文采的确不错,带着股新月派的清丽脱俗。
另外两封信大同小异,都是向凌枢诉说自己的苦闷之情。
凌枢一目十行,在看见里面某些字句时,不由扬眉。
“第一,我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信,第二,我也从来没有向她提过多忍耐些时日,很快就可以解脱的话,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
“但我们对照过字迹和签名,确认过是出自杜蕴宁之手,你又怎么解释?”
审讯之人双眼盯住他,就像一头牢牢看住猎物的秃鹰,不容许对方有片刻逃离的心思。
凌枢:“长官,我既然是被冤枉的,又怎么知道这些书信从何而来?这些不应该是你们需要查清的问题么?自从杜蕴宁结婚之后,我就没有跟她见过面了。两个月前,她忽然派人找上我,说有事找我,约我到咖啡厅见面。”
审讯者:“说了什么?”
凌枢:“她说袁冰抽了大烟就打她骂她,她很痛苦,不知道怎么办,我建议她离婚。”
审讯者:“然后呢?”
凌枢:“然后她便向我反复倾诉自己如何与袁冰貌合神离,本来我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想拉她一把,又跟她见过几次。但后来,我见她根本没有与袁冰离婚的心思,就没再出去见她,直到前两天下午,她再次派人来找我,语气十万火急,请我一定要出去见一面,我就去了。”
“她跟我说,自己私藏的一笔财物被袁冰发现了,想将它寄放在我那里,以免被袁冰拿去抽大烟,还说袁家家境已经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袁秉道留下来的家产,早就被袁冰败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还有,她说很后悔当年没有勇气拒绝袁家的婚事,说想重新与我在一起,就是上回说过的私奔,当然,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