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那天她盛装而来,我只当女人爱美,私下聚会也不肯稍稍放松。”
岳定唐:“现在你知道了,她全是冲着成先生去的。”
凌枢摸摸鼻子:“没想到我自诩聪明,反倒被利用了一次。”
岳定唐:“她从头到尾不是为你而来,失落了吧?”
凌枢老老实实道:“有点儿,难道你没有吗?”
岳定唐:“没有。”
凌枢狐疑看他,似想从对方表情里发现点端倪。
奈何老岳八风不动,老神在在。
凌枢笃定:“你肯定喜欢过何幼安!”
就算不是喜欢,也有起码的好感,这样的绝代佳人,又有谁能不生出好感。
岳定唐:“皮相再美,终非我所好,我喜欢的人,必定得跟我默契相通,我想做什么,还未说出口,对方已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凌枢啧啧出声:“没看出来啊,老岳,你还有这种罗曼蒂克的想法,不愧是在法国留过学的,我还以为你跟你大哥一样,会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呢!”
民国伊始,政府提倡文明婚姻,但前朝残余依旧大行其道,那等有权有势的人家,别说纳几房姨太太,就算是未离婚,又在别处重新娶一房正室的人,也都比比皆是。
“他是他,我是我。何幼安这种女人,不是我喜欢的,只有你,才容易被人家色相所迷,又听她哭哭啼啼说两句,就心软晕头转向。”
岳定唐烟瘾犯了,忍不住摸上烟盒,却不想错过接下来的信件内容。
“但对她的决心和毅力,我是很佩服的,换作旁人,只怕还没杀掉成田宫,就已经痕迹败露,功败垂成了。”
凌枢喝了几口水润嗓子,也觉得休息够了,便又拿起信件,重新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