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途中,忽然顿住。
岳定唐想起临出门前,自己接到的一个电话。
电话是二哥岳定晋打来的。
那个电话也让这趟旅途变得不再仅仅是奔丧那么简单。
目光落在凌枢平静的睡颜,岳定唐面上浮现些许复杂。
但几秒之后,情绪如风抹平,很快恢复如常。
他收回手帕,揣进口袋,合书闭眼,也开始养神。
希望此行,平安顺利,速战速决吧。
……
奉天者,奉天承运之意。
这座满清入关前的都城,被前朝统治者赋予格外的眷顾和寓意。
如今虽已改朝换代,几经更迭,奉天城依旧人口众多,车水马龙。
非要说有所不同,那大概就是多了许多金发碧眼的俄国人,还有身穿和服,或者虽然身着西服,但一看就是外国人的面孔。
奉天站外面,人潮丝毫不比北京上海少半分,权力交替和战争爆发似乎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的繁荣,拉黄包车的,拉货的,站在屋檐下等着接活儿的杂役,嘴里叼着烟走来走去貌似衣冠楚楚实则等待机会下手的小偷们……
唯独没有说好前来接他们的关家人。
凌枢打了个呵欠。
倒不是睡不够,而是长途旅行之后的疲惫,甭管睡多久,这种折腾的疲惫短时间内都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