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卅苦笑:“你姐姐那些揣测都是凭空捏造,你别是信了吧?”
凌枢:“那你总得给我说说,那寡妇是什么来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回头我姐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还怎么帮你说话?”
周卅:“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一个小孩子追着一条狗跑,那狗被追得东躲西藏,我看着挺可怜的,就跟在后头,把那条狗救出来,还因此跟小孩吵了两句。”
凌枢:“那条狗不会就是你刚才喂的小黄吧?”
周卅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你姐不是不让养狗么,我也不敢带它回去,等会儿她又得跟我吵,只能每次下班回家路上去给它喂点东西,说来也怪啊,这狗聪明得很,不单认得我,还会在我回去的路上等,别人它也不亲,就只跟我玩儿,你说这不会是前世的缘分吧?”
凌枢心道,啥前世缘分啊,您前世总不能也是狗吧?
“所以你每天回家晚了,就是看小黄去了?”
周卅:“大部分是,刚不是说到那小孩儿么,我们俩不打不相识,他那天还迷路了,我就带他去找家,这不就认识了孙寡妇。他们俩孤儿寡母的,又是人生地不熟,在上海生活也不容易,平日里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无非是搬点重物,换个灯泡罢了。孙寡妇说不想欠人情,还经常送点东西过来,我头几回还带回家去,结果被你姐追问,非说我是对人家有情意,现在我也不敢拿了。”
凌枢:“这些事情,你给姐姐说了没有?”
周卅:“说了,可她就是不信啊!”
凌枢沉吟道:“姐夫,你们俩之间的事,本来我不好插手,但最近你跟我姐总为了这事吵,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依我看,我姐有个心结,多年来一直盘桓不去,这也是她患得患失的原因。”
周卅:“你是说孩子吗?”
凌枢嗯了一声。
甭看周卅平日憨厚不好事,但心里还是透亮的。
“凌枢啊,我也给你交个底。其实孩子这事儿,我们早就谈过了。我知道,我老家父母催着抱孙子,我也想要孩子,可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得看上天给不给面子。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姐姐,也想方设法安慰她,当时谈的时候,明明她也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每回吵起来,她就总要拿孩子说事儿!”
说着,周卅苦笑起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每回都这样,我也是有些累了,可不就惹不起躲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