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不知道他怎么睡过去的,他醒来时,还没等完全睁眼,便直直地先伸手去探后颈。
那里被人清理后上了药,摸着是干爽的,带着一点点不平整的坑洼。
楚晏脸上毫无血色,他木着脸,刚睡醒的烦躁由一分直接升至九分。
昨晚的记忆在脑子里不停浮现转动,包括随屿最后半强迫半诱哄地喂他喝下的那碗白粥。
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好像混了点肉渣,记不太清楚了。
楚晏下床,光脚踩着毛茸茸的地毯,他直接无视了床边放着的他的拖鞋,是谁拿上来的,他甚至脑海里都不想去过一遍那个名字。
房间地上堆着的那些衣服已经莫名消失,楚晏扶着墙缓慢地往衣帽间走。
衣帽间的衣服也都整理好了,全部按照颜色分类,放在一边的地上,并没有贸然往衣柜里放。
楚晏扯了扯嘴角,一惯的随屿作风,连给他收拾烂摊子都做得这么漂亮。
楚晏没有再往里边走,拐弯进了浴室。
解下睡衣的那一刹那,楚晏看着大镜子里面的自己,面无表情。
昨晚的疯狂是他自找的,他当然知道。
他抬手轻轻抚过那些刺目的红痕,胸前仍然胀痛,顶端碰都碰不得,后面也被仔细清理上过药。
楚晏打开淋浴器,没有看后颈,直接背过身去,将后颈赤裸地暴露在水流下。
他被水流刺得一缩,却掐着掌心默默忍耐。
楚晏打了整整四遍沐浴露,身上却还是一股子清冽的佛香和柑蜜混合的味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随屿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