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唰唰地掉,浸湿了口罩,鼻子直抽抽。
随屿担心他被闷着,勾下他口罩,轻拍着他背哄他,“楚楚乖,不哭。”
他哄人的姿势仍旧是那样的生涩拙劣,换来换句都是一句“乖”,楚晏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还有精力去想随屿的没长进。
会哭的小孩子都有糖吃,何况是随楚晏这种特别会哭的。
只最初哇了一声,告诉随屿他要哭了,然后一直就可怜兮兮地无声掉眼泪,表演了一个“仙女落泪”,水雾朦胧里,美得惊心动魄,除了那个有点出戏的红鼻尖。
大概是没怎么进食,哭得又太急,楚晏没一会就开始欠嗝。
耸着肩膀,边温温吞吞地往外控诉,边克制不住地欠嗝,“…我疼,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还不理我,”
“家里我都收拾好了,你回去看,收拾得可…可好了。”楚晏越说越委屈,眼泪珠子跟掉了线似的,他忽然举起手里一直握着的绒盒冲着随屿砸过去,盒子虽小但仍有重量,砸在随屿单薄的肩头,也是沉闷一响。
只这一声,楚晏便慌了神,忙从随屿膝头爬前去,想看一看。
随屿被他弄得无奈,明明还在哭呢,就手忙脚乱地来顾他。
“我没事。”随屿低头,温热的唇凑近,温柔地含去楚晏眼睫上挂着的眼泪珠子。
楚晏长睫翕动,绞着手指有些难耐。
随屿察觉到他动作,轻易抬手,便掌控住那只受伤的手去到一边。
楚晏在随屿怀里乖巧地低下头,除了小声地欠嗝,也不哭了。
随屿看着那装鸵鸟的模样觉得好笑,他恍然无知觉地牵扯起嘴角想笑,却忽然怔住。
分明也不过才闹别扭几小时,他却觉得像过了很久,久到连突然发自内心地想笑一笑,都觉得有些生疏动作。
“楚楚。”随屿见楚晏缓得差不多了,才抱着人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