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不错道:“那时是为了恶心你。”
慕枕流笑了笑。
夙沙不错以为他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色更臭:“我显然低估了你的脸皮。”
慕枕流见他不悦,配合地喊道:“夙沙公子。”
夙沙不错脸色稍霁道:“你适才说你很惶恐不安?为何?”
慕枕流苦笑道:“我这个新官还未上任,便累的平波城出动梁万大军,于心何安?”
夙沙不错道:“不必不安。唐驰洲这么做,自然因为你有价值。你是沈正和的得意门生,他却是方横斜嫡系。眼下,方横斜受皇帝厌弃,闭门谢客,龟缩天机府,沈正和重受重用,此消彼长,他自然要来讨好你。”
这些门道慕枕流当然知道,却不适合与一个外人谈论,含糊道:“多谢指点。”
夙沙不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收拾收拾,明日便下山吧。”
慕枕流微愕。
夙沙不错扬眉:“莫非你舍不得离开?你犯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捉你不过是为她出气,既然你认错态度尚可,她又自行放弃,我又何必画蛇添足,非做那恶人?”
慕枕流迟疑道:“黄小姐……”
“你可是舍不得她?也是,这样外柔内刚的倔强女子实不多见,你如今反悔还来得及。”
“若她愿意,我想请她先随我回平波城,等我安顿之后,派可靠之人送她回家。”
夙沙不错道:“你若是不愿娶她,就不必为她操心。男女之事最忌藕断丝连。她既入了我不拘一格庄,我自会负责她的安全。”说罢,拂袖而去。
纵然夙沙不错昨日将话讲得十分难听,次日,慕枕流仍是找了黄小姐。这次出面的是二姐,先是一通冷嘲热讽将他说得体无完肤,末了才到黄府已经派人迎接,再半月就能抵达。
慕枕流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就被夙沙不错派来的人送出了庄子。
离开时,慕枕流忍不住回头。
这几日过得委实有些传奇。他想起自己冻醒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黑暗房间时的震惊,又想起夙沙不错骗自己叫宝贝儿的尴尬,还有发现戴宝贝身份不简单时的困惑,历历在目。
唐驰洲说是在山下等,仍派人埋伏在山上接应,看他呆在庄前不走,怕夜长梦多,忍不住上前催促。
慕枕流歉然一笑,跟着他下山去了。
唐驰洲不但在山下等,还在山下凉亭设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