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盘猛然扑了过去,紫东来真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凝出一道冰箭,向他的后背疾射!
袁盘毫无所觉,任由冰箭擦过肩膀,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将半颗黑珠牢牢地抓在手中,与他手中的半颗融为一体。霎时,一股夹杂着魔气的大能威压笼罩全场。
戴礼而与独孤盛相顾变色。
靳重焰半红的双眼顿时密布血色,全靠被刘念死死地抱着,才勉强留着灵台一丝清明提醒自己身边这个是爱人以克制住内心的躁动。
封辨达和马喜轻声念着清心咒。
除了他们附近的几个,并没有注意到靳重焰的失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袁盘吸引。
他举着魔珠,仿佛精神一振,又仿佛苍老数年,那张看似温和实藏算计的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慢慢地走了两步,到场中,仰天大笑三声:“我袁盘,自诩老谋深算,洞若观火,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了眼!”他突然撩起袍子,向独孤盛等人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昔日,是我失察,冤枉了诸位兄弟!我袁盘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了。”
戴礼而莫名其妙地问独孤盛道:“他在搞什么?”
独孤盛面容凝重道:“你觉得那颗魔丹是谁的?”
戴礼而沉吟道:“魔气这么强盛,稳稳地压制你我,除了厉向阳厉教主之外,我只能想到一人。”
独孤盛与戴礼而异口同声道:“厉骋!”
戴礼而道:“不可能!王俭明明说过,厉骋的身体被他冰封起来,以供厉教主夺舍之用!若没了魔珠,厉骋的身体还有何用?”
独孤盛阴沉着脸道:“那就要问王俭,为何要撒谎了!”
戴礼而道:“或许,这颗并不是厉骋的魔珠?”
独孤盛道:“除了厉骋,袁盘还会为了谁两肋插刀,舍身忘死?”这些年来,袁盘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他并非不知,只是他们有愧在先,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除非像魔盟大会这样严重危害到魔修团结和魔道稳定的事,不然他不会轻易干涉。像这次银月宫挑衅,他明知道自己是为袁盘背黑锅,也认了下来。可是,如果杀害厉骋的另有他人,那么这笔账就是另一种算法了。
他们还在猜测,袁盘已经揭晓答案:“我一直以为当日追杀我和厉骋,害得我们一个夺舍一个分丹的罪魁祸首是拜阳教,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替厉大哥报仇,但我万万料不到这么多年我都找错了仇人,原来真正的凶手是银月宫!”他霍然站起,目光直直地望向银月宫主,恨意汹涌澎湃,仿佛化作海浪,席卷整座银月宫。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银月宫主虚弱地扶着小腹,银环上人过来搀扶,被她一巴掌打了开去。比斗失利,彻底杜绝了银月宫问鼎三宫之首的宝座,明知道银环上人最后的选择是为了她好,可她依旧无法释然,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戴礼而对独孤盛道:“我说银月宫主是软柿子,她怎么就真的成软柿子了。”
独孤盛看了柳越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当年在拜阳教,拜血院贴身保护教主,骁战院对征战,而正阳院则是刑堂。正因如此,三院之中,正阳院的手段最多,尤其擅长用毒。之前柳越说过正阳院的弟子有意在银月宫下毒,想来紫东来没有中招,银月宫主中招了。
有此猜测的还有紫东来。他无意掺和银月宫主和袁盘的恩恩怨怨,眼见着两人又要进入之前你有没有证据,你的证据不是证据的死循环,立刻下场。
银环上人挨了一巴掌,仍面不改色,挺身而出,挡在银月宫主面前开口道:“厉骋是继厉向阳之后的魔道第二人,据说已经历劫飞升。”
袁盘道:“不错!厉大哥的确是天赋异禀,离飞升仅一步之遥。可惜,银月宫为了对付他,竟然暗中下毒,还设埋伏偷袭。厉大哥身受重伤,好不容易与我会合,却被发现行踪,一起被追杀。我本想带着他逃到海外,谁知还是没有来得及。最后时刻,厉大哥为了保护我,将魔丹一分为二,一半给我防身,一半留在他体内拖延追兵,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我桃至天梯山不远处,还是被人追上了,我将半颗魔珠藏在通天宫不远处的碧霄山,准备留着还给厉大哥,之后,我就与追兵同归于尽,然后夺舍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