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遗产最大的收益人,现在非他江翰莫属。

他抬头看自己爸,眼神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江浩海也是莫名其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遗产这么分配他也不明白。

这与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江浩海看眼江白,若有所思,他本以为会给江白分些股份。

他还想着明着让江白交出来,暗里给他些钱补偿,省得柳玉书总是闹。

这样一来,他什么也不用做,更不用两面为难了。

张律师念完遗嘱,看看坐着的几个人,江老董事长让我捎句话:他很后悔当年的事,不该答应你们把股份全部交给你们。

“什么意思?”柳玉书顿时炸了,“江氏不交给我们,他要交给谁?”

她这话像是问张律师,但目光却是看向江白,“除了我们,谁也没资格,也别妄想插、手江氏。”

江白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等着张律师走完程序,他就离开。

没有分给自己财产,江白不在意,说实话他还不想要呢。

张律师说完又看向江白,“江老董事长说,他后悔接你回来,让你受委屈了。”

江白心里一震,目光看向张律师,他是有委屈,若让他自己选择,他不会回到江家,可惜那时他做不了主。

他低下头:没想到爷爷全明白。

江翰兄妹不明白张律师说的这些话,他们想问可是看见江浩海和柳玉书黑着一张脸,气氛无端紧张压抑起来。

“还有一份遗嘱。”张律师又单独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白让他签字,“江老董事长的所有现金,全部留给江白继承。”

“不行。”柳玉书拍桌而起,一脸怒容道:“他有什么资格继承遗产,一点也不能给他。”

江白却是没有说话,而是在文件上签字。

“你凭什么签字。”柳玉书绕过江依,想要过去阻止,被江翰拦住,“妈,他有权利继承。”

“你说什么?”柳玉书一把推开他,怒瞪着江翰,“我说他没资格,他就没资格,他就是个不该出生的野种,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你闭嘴。”江浩海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厉声呵斥:“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柳玉书急了,“他就是,他就不该出生不该活着,他就是江家的耻辱。”

“妈。”江依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看她妈,又看看她爸,再看眼江白,突然道:“他是爸的私生子?”

“你闭嘴。”江浩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冲着江依吼了一嗓子,然后脸色阴沉的看着柳玉书,“你闹够没有?”

“没有,那么多现金。”柳玉书心里滴血,“怎么能给他,你爸太偏心,只给他一个人,谁也分不到一分。”

“偏心?”江白突然嗤笑,看着江浩海夫妇,“你们得到的那些,岂不是更偏心?”

“这。”江白指着签完的文件,眼里全是嘲讽,“有你们得到的多?”

“我不该出生,我不该活,我是野种?”江白每说一个字,眼神冰冷一分,“不就是因为,我的亲爸,是你们江家隐瞒多年甚至遗弃的双性人吗?”

“这是耻辱吗?”江白问:“对,是你们江家的耻辱,否则也不会把我爸丢在孤儿院自生自灭,甚至还想抹杀他不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不过嘛!”江白哼笑,那副乖乖的模样早已不在,眼神狂傲又嚣张,“既然找回来了,你们就得认这份耻辱。”

“你,你……”柳玉书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答应不告诉你的。”

“因为我爸知道,你们没那么善良会善待我。”江白语气平静的说:“省得我被蒙骗,或是被人利用,他要保证我能平平安安活下去,不受任何人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