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自己买呢,这些可以从社费里面出啊,之后你把□□给我,我帮你报销。来,先把书包给我,这么多书你也不嫌沉。”
吴霖拗不过辛望云,只好把书包卸下来递给了他。“其实还好,不重的,我原来还背过比这更大的包赶路呢。”
“你都说了是原来,现在有人帮你了嘛。”辛望云把吴霖的包单肩背着,本来想问问他赶什么路,又觉得不合时宜,忍住了。同时忍住的还有想揉揉吴霖头发的冲动,刚刚起风了,吴霖柔软的发旋被吹得东倒西歪,一副急需人抚平的样子。
去希望小学的路上,辛望云坐在了吴霖身边,一边给他说这次活动的重点,一边给他介绍小学的基本情况。吴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提问和点头,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活动细节都摸清楚了。
“不愧是卓越班啊,看你认真听讲的样子,我都有种自己是教授的错觉了。”
吴霖还在记活动的重点,被辛望云冷不丁地夸了一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呆呆地问了句:“啊?”
“没什么,夸你可爱。”
……这还不如先前那句呢,吴霖脸咻地一下红了,半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要接什么。
辛望云看出了吴霖的尴尬,赶紧转了话题。
“你看,翻过这座山就是那所小学了,这附近都是这种盘山道,没有公交,出城的巴士一天就四五班,赶集的、打货的,人挤着人,有时候甚至连车都挤不上去。”
“没想到泉临边上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政府规划都管不了这块吗?”
“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这里交通和物资都很不发达,年轻人几乎全到城里打工去了,留下的都是些没有劳动力的老人和小孩,没什么发展的前景,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建设的动力。”
“可这儿离泉临也没有很远啊,不能把孩子们带过去读书吗?”
“当然不能了。泉临这几年对外来人口实行严格准入政策,没个高学历和特殊工种,基本别想在泉临落户。这些务工者的孩子没户口就只能去读私立学校,那学费,没几个普通家庭负担得起。”
“好不公平啊,明明大家的爸爸妈妈都在同一个城市上班,有的人可以在泉临长大,有的人却可能终身都不能在泉临扎根。”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寄希望于国家的扶贫政策了。”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听到司机说到了,让大家下车。出现在吴霖眼前的是栋两层楼的砖瓦房,看着不算破,应该才盖好没几年,就是太小了,无论是教室还是操场,都小得可怜,估计学生容纳量非常有限。教室后面还有一排灰扑扑的小平房,辛望云说那是学生宿舍,家里大人不方便看管的孩子会选择在学校留宿,条件是苦了点,但起码不耽误读书。
辛望云和前来对接的老师简单的沟通了几句,就开始组织大家给已经在操场集中的小朋友们派发学习用品。吴霖站在辛望云身边,每来一个小孩他都要耐心地问别人叫什么名字,需要什么东西,然后按照小朋友的需求一个一个的派发,末了还要给每个人说一句鼓励的话,嘱咐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这样一来,他的进度就比别人慢了很多,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抱着手聊天了,他还在一个一个的询问。
原来他是真的很感兴趣,辛望云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帮吴霖递东西。他觉得吴霖这个人真的很特别,一个没什么朋友的人,应该很高冷、很难以接近才对,但他看上去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乖巧、害羞,做事认真还富有爱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呢,明明应该到哪里都是人群的宠儿啊。
“老大,吴霖这边快发完了,我们准备一下游戏和表演吧。”
“行,那咱们先去帮忙搬桌子和椅子,在操场围一个圈就行。”
打过招呼之后,辛望云就带着钟洋洋去准备了,等吴霖发完最后一个书包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搭好了一个圆形小舞台。在学校留宿的小朋友们围着椅子坐了一圈,钟洋洋带着两个传媒学院的女生在圆圈中间边弹吉他边唱歌,到了高潮的时候还有小孩在跟着唱。
“钟洋洋是艺术生,会弹吉他和钢琴,我们学校每年迎新晚会都有他,你有印象吗?”
“没……没有,我没怎么仔细看过迎新晚会。”吴霖有些不好意思,他感觉自打认识辛望云之后,自己对绝大多数问题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不确定”,跟缺心眼似的,如果他是辛望云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无趣。
“没关系,你也没错过什么,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就是大型思想教育,校领导和中层们轮番上台演讲,可无聊了,就钟洋洋好看点,今天你也补回来了,哈哈哈。”
“师兄,你和钟洋洋关系很好吗?”吴霖知道这个问题越界了,但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俩人似乎时刻都在一起,就Alpha和Omega来说,关系有些过于好了。
“好啊,我们原来就一个高中的,两家父母也算认识。他那个人可不靠谱了,从高中谈恋爱就各种要我打掩护,次次晚回家都说和我一块打扫卫生,搞得他爸妈以为我们学校没钱请清洁工,都得支棱学生干苦力。”
“他……他有男朋友?”
“当然了,这家伙男朋友就没断过!你可别问我是谁,我一个也记不住,反正过不了俩月就又换了,比特么台风的名字换得还勤。诶,你怎么对钟洋洋这么好奇啊,你俩可都是Omega,别告诉我你是同性恋啊?”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你呢,你有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