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毛毛一见有戏,乘胜追击:“咱们头回班级活动去的时候你中途就走了,都不知道我们玩儿得有多艰难,地皮不熟,又哪哪都想去逛逛——哎,不是,梁哥你去哪!”
“有事,不打了,你们慢慢玩。”
梁夙年不等刘毛毛回应,放下水瓶转身大步离开。
远处几个隔岸观望的热心群众看傻了。
人一走,立刻呼啦啦围上来。
肖池:“刘毛毛你怎么回事,让你打探消息,你怎么还把人气走了?”
“我没气他啊。”刘毛毛无辜极了。
“那梁哥干嘛突然走得这么匆忙?他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
刘毛毛咬着腮帮望着梁夙年离开的方向,头顶问号不比他们少:“难道,真追老婆去了?”
-
梁夙年抄了最近的路回宿舍,步伐迈得急促,到最后干脆直接跑起来。
耳边全是呼啦啦的风声,他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梁夙年你是傻逼吧?
明知道谢嘉然不舒服还留他一个人在宿舍,上次从花山连夜赶回来发生的事全忘了吗?
不清楚他犯病的时候会有多难受吗?
不知道他症状严重了是会发烧的吗?
让你走你就走,没长脑子吗?!
还是除了当个摆设有张嘴能吃饭,其他一无是处?
他烦躁得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祈祷着谢嘉然没事,气喘吁吁一路冲回宿舍,现实却故意搬出最坏的结果跟他作对。
谢嘉然发烧了。
孤零零被留在宿舍的人昏昏沉沉趴在桌上睡着,被叫醒后依旧困顿疲倦地歪在臂弯,半睁着迷蒙的双眼望向他。
白熊玩偶掉在了地上,他手里还虚虚抓着手机。
“哥,我好难受……”
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我太难受了,也太困了,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然然,对不起!”
梁夙年一个劲道歉,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要暴揍自己一顿的冲动。
“都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摸摸他发烫的脸颊,自责得不行,更心疼得要命:“等你好了就揍我一顿出气,想怎么揍都行,要是我敢躲一下,你就给我妈打电话说我欺负同学,让她过来跟你一起揍。”
谢嘉然听得想笑。
可他头太晕太难受了,还要努力忍着不能扑进他怀里,剩下的力气连牵动嘴角都怕浪费。
“我才舍不得揍你。”
他很轻地嘀咕了一声,撑着桌面抬起头:“我的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