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奋力爬到窗边,往里一看,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即,傅关全身的血液都快速窜到脚底,浑身一片冰凉。
里面昏暗的光线中,闻浪西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将闪烁着星火的烟头一次又一次地按向他的手臂。
站在窗外的傅关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全身冰凉,呼吸不畅,凌冽的寒风一下又一下地砍向他的后背,仿佛跟房里那寂静无声的伤害相呼应……
在原地僵了五秒后,傅关猛地抬手砸向窗户,喊了一声:“停下来!”
这一声,让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刻弹了起来,站在桌边惊恐地看着窗外一脸震惊的傅关。
这一时间,傅关已经打开窗户,熟练无比地翻身进去,红着眼跑到闻浪西面前,将他手里的烟头夺走,快速熄灭,扔到地上。
无声地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便又准备去看那被藏在身后的胳膊,但刚伸出手,就被人挡开了。
闻浪西侧着身体,警惕地盯着傅关,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
被人挡开,傅关没有任何反应,又重新走上前去,想再去看看对方的手臂。
可这一次依旧被躲开,那沙哑的声调往上提了提,“我问你进来干什么!”
听到这带有强烈怒意的语气,傅关这才抬头,满脸心疼地望着对方,微红的眼里含着泪光。
然而这表情却狠狠地将闻浪西刺痛到,心脏仿佛被拧了一下。
这是他最不愿让傅关到的一面,而今晚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赤裸裸地展现在了这人面前,没留下一层遮羞布。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小丑,最丑的一面已经被人提拉出来,曝在阳光下,脏的反胃,丑的恶心。
“你……”
傅关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间,难以呼吸。
见人说不出话,闻浪西突然自嘲地嗤笑一声,呼出一口气,挑眉看着傅关,随口问:“恶心到了?”
说完便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走。”
傅关这才咽下了喉间的哽咽,语调中染着一丝哭腔,“你……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是不是……”
闻浪西听到这哽咽的声音,心脏又抽了下,手指随之紧紧蜷在一起,忍下内心汹涌的情绪,语气淡淡地问:“这样?这样是哪样?”
傅关咬着牙,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见人不说话,闻浪西又将门重新关上,闭着眼深呼一口气后,走到傅关面前,低头看着对方那轻颤的身体,笑问道:“是刚才那样吗?烟头?”
傅关红着眼望着面前这人一脸轻松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块巨石压住,闷痛至极。
“好了,别这样看着我,不是因为你。”说完,又转身坐到椅子上,不带任何情绪道:“只是犯病了而已。”
听到“犯病”二字,傅关眼里的悲伤更甚了,颤抖着声音问:“一直这样吗?”
“偶尔吧。”
说完又转头看向傅关,扯着嘴角轻笑了声,“快走吧,让我清静清静,你留在这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让我看看。”
“看什么?”
“伤口。”傅关哽着声音小声道。
闻浪西嘴边的笑意突然僵住,半晌才道:“好奇心吗?想看看烟疤长什么样儿?”
闻言,傅关忽然提高了声音,“不是!”
说完就移步到闻浪西面前,蹲下身,轻轻抓住对方的手,放缓声音道:“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