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假戏真做 春日负暄 2547 字 20天前

虽然他们会面时都挑陆既明不在家时,但陆既明未必不怀疑。只是沈馥和方媛两个都是滑不溜手的人物,扯谎都当寻常,张口就来,根本没让他抓住,一个赛一个的无辜。陆既明无法,只一日一日地想着怎么在要紧日子把沈馥支开。

沈馥也提防着,提防着陆既明要怎么支开他,谁知道陆既明简单粗暴——

“沈少爷,大少今日仔细吩咐过,不许你进呢。” 门房老头团着手,觑着沈馥的脸色,极小心地说着。

今日陆公馆要办舞会沙龙,陆既明是最会搞些虚头巴脑的噱头,学着西洋的样子,参加舞会还要戴个五颜六色的面具,遮去客人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下巴。若不是极熟悉的人,面对面都不认识。

新鲜事儿人人都喜欢,陆公馆今日可以称得上是热闹。人多杂乱,人人的面目都似是而非,是个极好的浑水摸鱼的日子。

沈馥在门口就被拦住了,旁边正好有要进门的客人,见了这一出,脑子里马上就有故事了,掩着嘴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沈馥过气了,以色侍人的好日子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这不,被拦在门外,多丢脸啊。

沈馥脸一下就黑了,弯弯绕见多了,没想到陆既明这次竟然搞这么直接的。

他也不多说,转头就走,等到了人见不到的地方,直接绕到陆公馆的后面院墙去,轻轻一跳扒住墙头,一下子便翻上去了。谁知他还没落地,就被墙根蹲着的猎犬吠了个正着,那狗龇牙咧嘴的,吓得沈馥一哆嗦,坐在墙头没法下去。

听到狗吠声,站在不远处抱着手望风的杨翎,面无表情地朝沈馥稍稍弯腰,就当打过招呼了。

沈馥气得牙痒痒,皮笑肉不笑地朝杨翎点点头,也当作打过招呼了。他说道:“我有要紧的事儿要见大少。”

杨翎直截了当地道:“大少说今日不让你来。”

该死。

沈馥无法,只能又原样从墙上翻下去。

陆公馆不似醇园那么大,守住了前门和后院,沈馥就没处翻进去了,哪里都有人。沈馥却也不急,他和方媛约好的,见不着他进去,方媛定然会想法子。他又悄摸摸地顺着墙根底下绕回到前头去。

已经过了宴会开始的钟点,前门处已经没人了,只剩下停好的汽车,大门紧闭。

沈馥躲在角落处,见门房老头正和一个洋装女郎在说着什么。那女郎着粉紫色的洋装,轻纱重重叠叠,蓬起来的裙摆显得她纤腰细细,头上还戴着扎了纱花的礼帽,脸上戴了一个镶满水晶和彩色羽毛的面具,看不清楚脸。

那女郎正说着,状似无意地往外瞥了一眼,眼神正好与沈馥对上了,那女郎正是方媛。她掐着嗓子,声音比平时更尖了,非说自己掉了一只宝石耳扣在这儿,问门房有没有见到。趁门房偏头去看时,方媛把手心攥着的耳扣从大门的铁栏处往外用力一扔。

“啊,不在那头,在外面,我见着了,亮晶晶的。定是进来时下车的时候掉的,麻烦开个门让我去捡一下。”

门房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开了大门的铁栏让方媛出去,方媛拎着裙子,又停住了,说道:“我的裙子怕脏呢,不能蹲下去。”

作为陆公馆的门房,什么刁钻的少爷小姐没见过,门房叹了口气,走出去帮方媛捡耳扣。

趁他背对不察,沈馥一个箭步从角落出来,闪身进门去,擦着方媛的肩膀,躲进庭院的花圃后面。

正这时,方媛接过耳扣,重新扣回到耳朵上,大门又关上了。

陆公馆的大厅里,可谓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乐队奏着轻快的小步舞曲,宾客们戴着面具旋转起舞,等一曲终了。陆既明穿过整个大厅,一下子抓住了方媛的手臂,方媛吓了一跳,嗔道:“做什么,吓死人了。”

陆既明眸光沉沉,避开人,低声问她:“你方才去哪儿了?”

换了一套衣服的方媛隔着面具看他,笑道:“没去哪儿,解个手罢了。”

就在陆既明身后的一扇窗外,沈馥探头进去看了看,伸手往窗边的桌子上一捞,趁无人注意,无声无息地将搁在那儿的一个面具拿走了。

作者有话说:太难了!今天开会开了一天,我用手机写完的!剩最后一点回家写,谁知道最后那一点最难写,头秃了!

第六十六章 真假

随着轻快的舞曲,女士们的裙摆如花儿盛开一般摇摆着,皮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出了清脆的声音。脸上戴着的面具挡去了他们的大半张脸,这让每一个人更加轻松而快乐——短暂地扮演着另一个人。

冼春来也在其中。

比起其他人,他并没有那样享受这种西式的音乐与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