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欺负(三更合一)【内含大量女装情节,注意避雷】

人过五十,如今的卫舒芸早已经敛去了锋芒,她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这种话了。

很显然,这是恨到了极致。

卫怀琛跟时颂对视了一眼。

他的语气一如平常,但里面却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一种势在必得。

“当然。”

等挂上电话之后,卫怀琛又去查了那个公司的事情。

程高个人能力很强,仅仅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就已经把那个公司经营得非常好了,但如今到底规模也有限。

跟卫氏比,则更是不起眼了。

卫怀琛甚至用不着亲自动手,他稍微跟吴助理说了一下,很快就有一个跟程高公司合作的小公司忽然撕毁了条约。

但是项目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如今中止的话就相当于程高把所有钱都打水漂了,他当然不甘心。

所以程高再一次铤而走险,挪用了一大批卫氏的钱。

但是那项目简直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明明已经投入了很多超出预算的钱,但竟然还是打不住。

事到如今,程高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有人在针对他。

但这个人会是谁呢?

程高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敌人在暗他在明,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简直让程高头皮发麻。

他以前还能在家里维持那种温吞老好人的形象,但是现在他也有些绷不住了,这天卫舒芸注意到,一回到家程高就绷起了脸。

等的就是现在。

就在这天,卫舒芸直接跟程高提出了离婚。

程高这下彻底慌了神。

多亏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他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把心里的慌乱表现出来,但脸上的神色终归是有些沉。

公司的漏洞还没有填补回去,他们不能离婚。

“舒芸,我们这些年虽然关系始终不太亲近,但不也是挺好的吗。”

程高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为什么要离婚呢。”

卫舒芸看向程高:“你应该知道,我发现了吧。”

程高的心瞬间悬起来:“发现什么?”

应该不是公司里的事情。

卫舒芸一直都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发现自己挪用公司资金的话,她这时候就不会心平气和跟自己谈这件事了,她可以直接以卫总的身份起诉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之前程高能够笃定公司里面的漏洞跟卫舒芸无关。

“发现了你跟那个姓杨的啊。”

卫舒芸有些嘲弄地笑了笑:“我之前都不知道我的枕边人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成全你呢。”

听到果然是这个,程高心里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

虽然这种事情在普通夫妻之间确实是很大的问题,但在他们两个毕竟都是商人,商人永远会以利益为重。

“舒芸,我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呢。”

程高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算不为感情,我们也还有共同奋斗了那么多年的事业,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割舍掉的吧。”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但这也正是让卫舒芸最恶心的一个方面。

当年连那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他却如此伪善。

卫舒芸丝毫不为所动:“关于财产的分割,之后我会让律师详细跟你谈。”

“程高,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凑在一起的必要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卫舒芸的背影,程高眼底闪过了几分阴沉。

还好事情还能拖延几天,要不然他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卫舒芸刚把程高来找过她的事情告诉卫怀琛,紧接着程高就找到了时颂。

“小颂,有时间跟爸爸谈谈吗?”

“怎么了?”

时颂并没有立刻答应。

“就是一些家里的事情,你妈妈要跟我离婚。”

“唉,这些年来你已经长大了,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也没关系,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是有必要让你知道的。”

他刚把消息发过来,时颂立刻给他打去了电话。

“爸,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妈她……”

隔着一层电话,时颂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模糊。

但这语气里却带着很明显的慌乱,似乎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是我做错了事情,对不起她。”

程高倒并没有瞒着时颂,只是大概猜到卫舒芸不会愿意跟时颂说这些,所以他刻意模糊了事实:“以前我有过一个初恋情人,但是我们两个人的见面被舒芸撞见了,所以她就以为……是我出轨。”

“我承认去见初恋是我的问题,但我现在很爱你母亲,也是真的不能失去她。”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着,真的好像是一个落魄而无奈的中年男人。

他这样的语气几乎让时颂有点想吐。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程高也就是用这种姿态摆出了一副好父亲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却时时刻刻都怀揣着可怕的欲望。

时颂咬了咬嘴唇,一瞬间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但随意放在桌子上的腕骨却被卫怀琛轻轻揉了揉。

他朝时颂递过来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时颂深吸一口气,他语气如常,只是里面带上了几分责备:“爸,你确实不应该去见那个什么情人的。”

听到时颂的反应还正常,程高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果然不知道。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更好被他利用。

他清楚卫舒芸虽然表面上表现出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儿子,但其实他在卫舒芸心里同样有很重的分量,根本不输卫怀琛。

而且他这个儿子又很感性,几乎什么都写在脸上。卫怀琛心机太深,他也只能试探一下这个儿子的态度,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对,我知道错了。”

程高沉默了很久,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来。

此时的他完全就是在示弱。

时颂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只要没有真正做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就没关系的,她一定也能够谅解你。”

“那小颂,你能帮我去劝劝她吗?”

程高语气很沉。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母亲未必会听我的啊。”

时颂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因为上次我哥把卫抿伯父从家里赶出去,母亲就一直被他烦得不行,如果你能帮着她排忧解难,或许她会原谅你呢。”

程高瞬间警觉了起来:“小颂,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之前时颂是从来不接触公司里面的事情的。

时颂的语气倒是很无辜:“我哥啊。”

“之前卫抿伯父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知道他后来竟然还在找你们麻烦之后我真的很愧疚。”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时颂语气沉下来了几分。

程高眼睛里闪过几分精光。

这倒是合理。

卫抿竟然在对付卫舒芸?这他倒是不知道,但也确实很符合那个蠢货的作风。

以前的卫舒芸其实还挺在意他那个扶不起来的哥哥的,直到后来被他伤透心才慢慢不管。

那卫抿来找她的麻烦,卫舒芸心情一定不会很好。

既然如此他能够在这段时间站在卫舒芸身边,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这件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大概是因为觉得时颂太无害,所以不知不觉当中程高已经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他还记得当年卫抿做过一件错事,这件错事证据还在他手里,所以这就是前些年他能够让卫抿为自己所用的筹码。

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卫抿了,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真的比不上卫舒芸的万分之一。

对,沐恩医院。

只要他去跟卫舒芸说自己是最近找到的证据,卫舒芸必然会很感谢他。

程高还记得,杨安跟自己说当年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没有什么知情人的。

“好的,我知道了。”

程高笑了笑。

“小颂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挽留你妈的。”

等挂了电话之后程高又给杨安拨了电话过去,想具体确认一下当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漏洞,再顺便把她送到国外去避避风头。

但电话竟然没打通。

过了一会,杨安的手机给杨安发来了一条消息。

“干嘛给我打电话?”

“安安,还在生气呢?不就是我没给你买那个包吗。”

程高连忙发消息过去:“有些事情不方便在手机里细说,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有点危险,这样,我先送你出国好不好?”

“不是,凭什么又要出国啊。”

电话对面,杨安好像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你知道我当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吗?那个卫舒芸明明就是介入咱们两个人的小三,我才是你老婆,你为什么总让我躲一躲啊。”

程高皱了皱眉头,有些焦躁。

“你先听我说,现在这件事情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咱们以后的安稳生活就毁了。”

“我不出去。”

杨安似乎还憋着一口气:“不是答应很快就能娶我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

看到杨安现在还在说这个,程高心里闪过了几分烦躁。

他都已经提醒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不听。

与此同时,卫舒芸已经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书发了过来,话语当中满满都是催促。

来不及了。

程高咬咬牙:“算了,我之后见了面再跟你说。”

先得把离婚的事情解决了,反正卫舒芸一时间查不到杨安那里。

他随时有机会把杨安送出国去,现在还是自己的事情最重要,也不急于一时

紧接着他又转去对卫舒芸说:“舒芸,先别离婚。”

“我查到了一件事,跟卫抿有关的,我们见一面吧。”

“卫抿?”

电话对面卫舒芸显然不相信:“你跟卫抿哪来的交集,不用拿这件事情诓我。”

听到卫舒芸不相信,程高着急了。

“这样,我先把证据给你,然后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见我吧。”

等拿到了证据之后,卫舒芸先是假意跟程高说了可以见面商量一下。

紧接着她直接把证据发到了卫怀琛这边。

按照之前跟卫舒芸的约定,程高来到了一个酒楼里面。

等去了之后,他才发现包厢里面空无一人。

不过程高并没有在意,毕竟卫舒芸是个大忙人,稍微迟到一点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心里盘算着一会要跟卫舒芸说的话。

其实他也能看得出来卫舒芸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对自己的事情那么在意。

她是一个非常优秀又貌美的女人,当然杨安也长得很好,所以程高时常能产生一种周旋于白月光和红玫瑰之间的感觉。

事到如今,他仍然笃定卫舒芸是在意自己的。

如果不在意,她那样一个注重利益的人,又为什么会因为出轨这种事离婚呢?

不过很可惜,她还是不能跟他分开。

程高已经盘算好了,如果之后卫舒芸能够听话一点,温柔一点,他也愿意把自己的温情分给她一些。

他的心到底不是石头长的,之前卫怀琛和时颂过生日的时候他刻意等到晚上跟他们说生日快乐,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愧疚。

但此时卫舒芸还没来。

程高等得有点难熬了,他打开手机。

不过他并没有找卫舒芸,而是打开了跟杨安的对话框。

杨安还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这让程高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但紧接着,包厢门被打开了。

“舒芸。”

程高侧头看过来,刚想摆出一个慈和而带着善意的表情,但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就硬生生僵住。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警察。

这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审判,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