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的心跳极快。
过度的紧张感让时颂几乎产生了一种溺水般的错觉。
被那点细弱的痛感刺激到,时颂不受控制地微微启唇。
只那么一下,卫怀琛就启开时颂的唇缝,舌尖跟他的轻轻碰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时颂感觉自己脑子里已经炸开了烟花。
他手脚僵硬,完全失去了思考。
在教室里面做这件事情……
也太刺激了。
时颂的眼睛是闭着的。
一旦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在有些遥远的前排,同学们翻书的声音和笔落在纸上沙沙的声音,没有一样不是在刺激着时颂的神经。
明明只有短短的几十秒,但这点时间却在时颂的脑海中被拉扯得无限长。
他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卫怀琛的吻。
时颂意识模模糊糊的,抓在卫怀琛衣服下摆的手也不断地收紧。
等卫怀琛终于将时颂放开后,他惯常笔挺整洁的衣服已经被揉出了一片细小的褶皱。
卫怀琛漫不经心地笑了。
时颂不由自主地咬了一下嘴唇。
他的唇被亲得红了一些,上面还沾染着几分可疑的水渍。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
结果就在这时,下课铃忽然响了起来。
时颂被吓了一跳,瞬间回过头去不敢看卫怀琛,佯装是在认真记笔记的样子。
只有耳垂红红的,身体也不自觉往靠墙的方向缩了缩。
这节课下课后已经是六点多了,同学们走得非常快准备去吃饭,偌大的教室很快就空了。
但卫怀琛没动。
时颂方才被亲得有些羞愤,所以现在也没有动。
两个人沉默了大约有三分钟,时颂终于忍不住了。
他用膝盖轻轻地碰了一下卫怀琛的膝盖。
即使教室里没有人,但时颂的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你先让开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教室里的桌椅很是狭窄。
卫怀琛腿长,坐在那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位置给时颂出去。
但卫怀琛竟然没动。
他的腿伸长到了前面一排的位置底下,双手抱胸摆出了一个很是悠闲的姿态。
不仅如此,他还侧头看向时颂,微微挑眉道:“不想让。”
这是什么小学生行为。
时颂几乎被逗笑了。
他配合着卫怀琛,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侧。
“真不让啊。”
卫怀琛思索了片刻。
然后他弯起眸子,嗓音温和:“不让。”
简直是要把小学生行为贯彻到底了。
时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点点头:“行。”
他直接站起身,腿一跨就想从卫怀琛身上迈过去。
卫怀琛眉头微挑。
紧接着,他的膝盖稍微向上。
时颂被绊了一下,直接跌倒在了卫怀琛身上。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时颂闷哼了一声,手扶住卫怀琛的胸口。
在反应过来他们俩现在什么姿势后,时颂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脸上刚有些消退下去的红晕卷土重来。
这可是在教室里面……
卫怀琛倒仿佛是对时颂主动的投怀送抱很是满意。
他伸手揽住时颂的腰,微微仰头看向他,然后又亲了一下时颂的唇。
他也知道再逗下去颂颂就要炸毛了,所以见好就收:“好了,去吧。”
卫怀琛微微地收回了腿。
时颂终于跨了出去,几乎落荒而逃。
等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卫怀琛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等他。
他手里拎着时颂的双肩包,身体斜斜地靠在走廊的墙上。
窗外最后一绺阳光投射在了卫怀琛身上。
暖黄色描摹着他身体挺拓的轮廓,他姿态随意,眉眼低垂着,但已经流露出了一种非比寻常的优雅来。
简直是出门就能当模特的地步。
时颂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颜狗。
本来心里还因为方才卫怀琛逗着自己有点羞愤,但是当看到卫怀琛俊朗的轮廓之后,心里那点情绪竟然烟消云散。
时颂用刚用水洗过的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啊!
卫怀琛早已经订好了餐厅。
等出了校门之后,他让司机开车把他们俩送到了地方。
那是一家非常典雅的中餐厅,等到了之后服务生就直接把他俩带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包厢里面,沿途水声潺潺雾气缭绕,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他们俩坐定,菜也很快被端了上来。
这里的每道菜都像是一幅画一样。
到现在时颂还对卫怀琛过敏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
所以虽然知道菜都是卫怀琛提前预定的,但等它们都被上齐后时颂还是偷偷地观察了一圈,在确认没有海鲜后才松了口气。
这顿饭吃得很慢,吃完饭后时颂随手从旁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一瞬间,许多条推送弹了出来。
时颂随手点进去了一条:“哇,这两天海市的花都开了。”
“哥你看这张图,好美啊。”
海市地处南方,在他们这还春寒料峭的时候,那边的花竟然都已经开了。
“想去吗?”
卫怀琛侧眸看了一眼,然后意味不明地问道。
时颂点点头:“当然想,我之前还没去过海市。”
“你要是想去,我们可以一起。”
卫怀琛嗓音带笑:“正好我这两天事情不多,明天就能走。”
时颂猝然抬起头。
“但你不是要上班……”
时颂现在是没什么事了,在他看来大四下学期本就是一个留给自己逍遥快活的时间。
虽然之前就约好了有时间一起出去玩,但想到之前卫怀琛出去一趟之后要连夜工作的模样,时颂也没敢打扰。
他确实爱玩,但也不想让卫怀琛耽误正事来陪自己。
卫怀琛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轻轻地“啧”了一声。
“不用想那么多,公司里面的事情还有吴助理。”
“更何况对比起出去工作,我本来就更想和你出去。”
这倒是卫怀琛的心里话。
以前他是一个工作狂一样的人,对公司里的事情苛刻到了一种几乎没有人能受得了的程度。
但自从跟颂颂在一起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公司里面的事情索然无味。
时颂没忍住,批判了一下卫怀琛的工作态度。
“哥,你这样可不行啊,”时颂轻轻地戳了一下卫怀琛的腰,“要是以后员工赚不到钱把你赶出去了……岂不是还得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