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他直接把这篇翻译文发到了家里的威信群里。
【贺睿铭:哈哈哈哈哈……我才发现睿宁在国外这么出名
贺睿时:???啥玩意儿啊这是?
贺睿鹏:摘自舒尔茨个人博客,数学天才庄蔚然大型社死现场?什么东西?
贺振华:什么?睿宁出事了?
贺睿时:哈哈哈@贺睿宁
贺睿鹏:我不行了,哈哈哈@贺睿宁你做了什么?
贺睿宁:好的,舒尔茨我记住了……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
陈欣瑶:投资失败?
贺振国:@贺睿宁出什么事情了睿宁?
贺睿时:@贺振国四叔,睿宁没事,就是哈哈哈哈……真的太社会性死亡了,哈哈哈哈我看见还有人说整个学术圈都知道睿宁缺钱,华尔街还想趁机让睿宁去华尔街工作
贺睿鹏:诶,我看见说是睿宁马上要当教授了?睿宁这事是真的?
贺睿宁:应该是吧,我还没有回普林斯顿,我现在在法兰西这边,见一位大师
陈欣瑶:是见格罗腾迪克吗?
贺睿宁:对,没想到这位大师躺在病床上都知道了,这才是最尴尬的……
贺振国:儿子看谁去了?
贺睿宁:一位数学大师,法兰西人,今天还要去看他,我在收拾,待会就得出门去医院。
陈欣瑶:格罗腾迪克被誉为数学教皇,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还有阿蒂亚爵士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家,同时也是二十世纪最伟大数学之一。睿宁要是去英伦,应该也会去见那位阿蒂亚爵士吧?
贺睿宁:是的,准备去见那位爵士,啊……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全球性的社死
贺振刚:看完了,睿宁好好干!
贺睿惟:哈哈哈,睿宁行啊,没想到国外这么多人都知道你。
贺睿宁:我去见教皇先生了。
……】
看着家里威信群里欢快的气氛,庄蔚然是真的尴尬了,这宣传实在是到位。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庄蔚然缺钱到要做千禧年大奖难题才能赚钱。好在他还没有看围脖,否则,华国学术圈所有人都知道连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他更加崩溃的。
来到医院时,庄蔚然特意买了一束鲜花,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位先生究竟喜欢什么,买一束鲜花聊表心意吧。
带着鲜花来到医院,庄蔚然已经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格罗腾迪克先生的房间。
轻轻敲门,护士打开门,对着他微微点头,然后走出房间。庄蔚然走进房间,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将鲜花放在桌面上,“先生,不知道您到底喜欢什么,我就在街上买了这束鲜花,希望您能够希望。”
“坐吧。”格罗腾迪克说话带着一丝颤音,显得说话很是费力。
他用手指着旁边的椅子,庄蔚然坐下。格罗腾迪克也没有说话,而是将一个笔记本递给庄蔚然。
接过笔记本的庄蔚然还有些疑惑,打开之后,发现这些都是格罗腾迪克先生研究泛函分析时记下来的笔记。在1950年-1955年时,在南锡研究泛函分析领域时做下的笔记。可以说,这些玩意儿,对于庄蔚然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他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庄蔚然就知道,这里面的有些记录是之前没有发表的论文。
丢多涅曾经评价说,格罗滕迪克在泛函分析中的工作成就足以媲美这门学科的创始人巴拿赫,而与盖尔范德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但格罗滕迪克对泛函分析的研究更多地是使用代数和范畴论的方法,这与主流观点并不同,以至于多年之后这些方法和成果才显示出它的威力。如今我们一提到他,首先都会想到他对代数几何的开创性贡献,但他对泛函分析的贡献也绝不容忽视。1
也正是如此,庄蔚然获得这厚厚的一大本笔记,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显得很是欣喜若狂。他在泛函分析领域之类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瓶颈之中。而格罗腾迪克这位在泛函分析领域之内,成就足以媲美巴拿赫的大师级人物,他在做泛函分析领域时做出的一些笔记,或许对他庄蔚然而言,就是他突破泛函分析领域瓶颈的一个契机。
“我看过你在泛函分析领域的论文,你的了解已经相当深入。”格罗腾迪克声音微弱,气若游丝,“你肯定是在一个瓶颈中,我想,这个笔记本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这是我当年研究泛函分析领域时,做的一些随笔。”格罗腾迪克勉强的笑着,“我还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
“庄,你是第一个。”格罗腾迪克本身对于泛函分析领域比较偏激,他曾经说道,‘泛函分析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他觉得这一块儿,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研究的东西。
庄蔚然这颗数学新星的突然出现,让格罗腾迪克眼前一亮。庄蔚然骤然出世时,这位数学大师并不知道,他当时还在比利牛斯山隐居,很少和学术界有来往。他是一位激进的反战主义和环保主义者,因为他的数学理论都被用来作为诸多武器的研究,学术界的一些腐败现象,让他对于整个学术界失望。他拒绝领取菲尔茨奖、克拉福德数学奖等等,但不可否认,他在学术上,足以被称之为数学教皇。
对于几何、代数乃至于泛函分析领域,时至今日,他的很多思想,仍然没有被人完全了解。她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数学家们去发现。
庄蔚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早在他还在就读高中时,就已经从图书馆里看过这位大师声名远播的自传《收获与播种》,他至今还记得书中有一句话——‘每一门科学,当我们不是将它作为能力和统治力的工具,而是作为我们人类世代以来努力追求的对知识的冒险历程,不是别的,就是这样一种和谐,从一个时期到另一个时期,或多或少,巨大而又丰富:在不同的时代和世纪中,对于依次出现的不同的主题,它展现给我们微妙而精细的对应,仿佛来自虚空。’
这也是虚空教皇的来历。
事实上,格罗腾迪克真正知道数学上有一位姓庄的少年,还是一次法尔廷斯前往比利牛斯山拜访他。
即便是他鲜少与学术界来往,但也不可能完全的断绝人际关系。比如说数学界的这些顶级大佬们,或许有时会带着问题来拜访他。
但他会不会给别人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法尔廷斯拜访他时,是带着庄蔚然的论文来的。那个时候,庄蔚然的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只能在arxiv和nstl上可以看见,但是因为法尔廷斯作为国外的顶级教授,肯定不会浏览nstl,自然是在arxiv上看见这篇论文的。
当然,法尔廷斯也不是率先发现这篇论文。而是被人告知有人宣称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法尔廷斯当时就很想笑。这么多年过去,宣称自己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并且将论文发表在arxiv上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不认为一位来自华国,并且之前没有任何名声的人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甚至都没有看这篇论文。
他后来看这篇论文,是因为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怀着猎奇的心态看这篇论文。他是被这篇论文震撼到了,庄蔚然在极限偏微分方程上的应用,几乎到了全球顶尖的水平。他甚至都觉得古怪,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骤然冒出来,在极限偏微分方程上的表现近乎完美。
甚至很多研究一辈子偏微分方程的教授,或许在极限偏微分方程的表现上,都不如这篇论文的作者。
他查阅资料发现,论文做着竟然是华国京城大学的博士生,这篇论文正是他的博士毕业论文。
很难以让人置信,有人将数学和理论物理学的难题当做博士毕业论文来做。近些年来,能够称得上数学天才的不多。在庄蔚然之前,最值得期待的数学天才那就是彼得·舒尔茨。正当全球数学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彼得·舒尔茨身上时,华国竟然悄然无声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查阅年龄之后,这位教授更是震撼。十六岁的年纪做出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在偏微分方程中的表现,已经是全球顶尖水平……他立马推荐给法尔廷斯。
当法尔廷斯同样怀着猎奇的心态去看这篇论文时,被他震撼住了。
他承认,他完美的被这位名叫庄的年轻人征/服。完美的偏微分方程应用,规范场论的数学处理,通通都是颠覆他认知的。他花了半年的时间来做这篇论文的验证,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出任何的错误。他能够确定,这位来自华国的少年是真的解开了这个难题。
带着打印下来的论文,他来拜见格罗腾迪克,将这篇论文作为礼物,送给格罗腾迪克。
“格罗腾迪克先生。”法尔廷斯的话语中,带着很浓郁的德意志腔调,“我发现了一篇有趣的论文。”
格罗腾迪克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看法尔廷斯一眼。法尔廷斯在他眼中,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青年才俊,“哦?有趣的论文?”
“有人宣称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甚至在规范场论上做出了数学的统一处理,都是一个人完成的。”法尔廷斯解释道,“至少,从论文的一作中能够看出,这是一个人完成的。”
“哪里的人?”格罗腾迪克听见有人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时,眉头轻轻地蹙着,这个问题不仅是纯粹的数学问题,也涉及到很多理论物理学上的东西,尤其是规范场论上。并且还需要大量的偏微分方程和常微分方程以及泛函分析领域、代数、几何等等领域结合在一起,才能够解开这个难题。
一个人解开这个难题,在格罗腾迪克看来是非常扯淡的。他想不起来,这些年听说的哪位数学英才能够独立解开这一难题。
“是一位您没有听说过的人。”法尔廷斯端着咖啡,坐在院子的角落,他的身边就是格罗腾迪克。院子外的花朵开得非常灿烂,阳光明媚,让人心情极为好。
呼吸着新鲜空气,法尔廷斯拿着厚厚的一叠论文,“是一位名为庄的华国人。”
“我查了一下,今年十六岁,这篇论文是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师从陶,那位刚从灯塔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回到华国的数学家,您不认识。他很多论文都是偏向于数学物理方面。”
“哦?”格罗腾迪克没有接过法尔廷斯递来的论文,而是端着咖啡悠闲的喝着,“你的意思是,一位来自华国十六岁的少年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应该就是如此。”
格罗腾迪克摇着头,“不,我不会相信的。”
“这篇论文我研究了大半年的时间,倒推回去验算很多次,没有错误。在偏微分方程的表现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顶级的水平,我想恐怕连理查德·费夫曼也不敢说他的偏微分方程会在应用上,比这位庄更加的完美。”
提到理查德·费夫曼,格罗腾迪克的眉角微微跳动。
作为一个位数学大师,数学天才理查德·费夫曼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
“我记得,他在流体力学上算得上是专家,在偏微分方程上具有很大的贡献。”格罗腾迪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点评着理查德·费夫曼。
他确实是有资格这样点评一位顶尖的数学家的。
“只是。”法尔廷斯没有犹豫,“这里面的内容,还有一些我不能理解透彻。如果格罗腾迪克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看一下,我想应该会给先生一个不小的惊喜。”
格罗腾迪克放下手中的咖啡,转过头看向法尔廷斯,“你收了他的钱?”
“先生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位。”法尔廷斯摇着头,“您应该清楚我的性格,如果不是真正的好论文,我是不可能给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