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李飞摊开手，“你想要何蕾也成，卫浩也必须跟着你。”

“可以。”庄蔚然沉声说道，“他可以跟着我没有关系，但是能不能在我这里上研究生就要看他的本事。”

“我会给他们从现在开始布置课题，如果不能完成，没有必要在继续教下去。”庄蔚然看向李飞，“你觉得呢？”

“你说得都对，我只能表示赞成。”李飞乐呵呵的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不过我说句实话，卫浩的潜力很足。尤其是我把他和任鹏对比，我觉得卫浩其实比任鹏更厉害。就是心思没有在这上面，你要是让这小子心思放在数学上，不能说能够超越你。但是达到数学顶尖水平还是可以的。”

李飞收回文件袋，对庄蔚然继续说道，“至少在我看来，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也最聪明的学生，没有之一。”

“这样的学生，如果能够培养好，就是以后数学界的中流砥柱。如果没有培养好，我看他可能不会对数学有太大的兴趣。”李飞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小子应该没有超越你的可能性。他和你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这小子是上了补习班还有老师讲课的前提下才能够在两年的时间突飞猛进。至于你……靠自学就能够成为顶尖数学家，确实是没有人能比较的。”

“你也别拍我马屁了。”庄蔚然站起身来说道，“卫浩，我会把他压住的。但我不能控制他以后的方向，他以后究竟会是怎样，那就要看他的造化。我只能给他指路，他确实聪明，但是聪明没有用到正道上，那么这个聪明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懂你的意思。”李飞起身叹息，“我们不能掌控任何一个学生的未来，但我们都希望在龙城大学，乃至整个华国，能够出现更多的数学家。能够让华国傲立在国际的数学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国并不是只有在基础数学教育这一块儿很好。华国是能够培养出无数的一流数学家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要不是哥廷根数学学派迁移到普林斯顿大学，普林斯顿大学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数学中心。灯塔国在那个时候确实有这种实力，我们现在也不差，我就不相信我们真的不能培养出顶尖的数学家。”

“只要培养出一个数学家，散播出无数的种子。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生根发芽，成长为茁壮的树木。十年树人，百年树木。到收获的时候，那么我们华国也将会是国际上的数学强国，会吸引许多人到华国留学。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会在担心人才流失的问题。”李飞说道这里，有些激动，“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这些苗子都培养成参天大树。”

“但问题在于，我们想要培养他们，他们呢？真的能够接受我们的培养吗？”庄蔚然淡定的说道，“想要在我这里当学生的人并不少。很多人是看着我的名望，有的人是觉得我是数学新进展的主编冲着sci期刊来的，还有的人是冲着我通讯作者的名字来的。各式各样的人，我想要在其中挑选出最好的苗子。”

“我当然能够理解你，但是卫浩，我还是想要推荐给你，还是那句话，卫浩本身并不差，只是有点懒惰，对很多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李飞将文件袋拿着，“他太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总觉得不需要努力学习就能够达到别人达不到或者是和一些所谓天才一样的水平。”

“他对很多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并不是他真的没有兴趣，而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你也看过他的档案，知道他很多东西都是一上手就会。拿到很多证书，结果就是对于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过不了多久，就会转而去学其他的。”

“这种人，说得好听点就是太聪明。任何的东西都难不住他，所以他觉得任何东西都不能激起他的挑战欲，说难听点，就是差了一个能够压住他的天才。他觉得自己太过聪明，不太认真学习就能够达到别人同等的效果，这样下去，久而久之，他不会对任何的事务产生兴趣。”

“这种人，其实挺可怜的。因为他们真的很难对一件事务产生真正的兴趣，学了这么多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件是他的兴趣爱好。就好像是数学竞赛，他学习数学，不是因为他真的对数学感兴趣。只是想要证明，别人努力几年，他吊儿郎当就能够做到。现在他已经证明，别人努力几年还不如他吊儿郎当的学习两年，他不会对数学产生任何的兴趣。”

“除非，在数学上，有一个能够绝对压倒他的天才出现。”庄蔚然冷笑着说道，“让他明白，即便是他努力学习，也是他达不到的高度。但是努力一下，或许还能让他接近这个天才。而这个天才，正好是能够镇住他的人。”

“他或许是因为意气之争，也或许是想要证明他就算是不如这个天才，也不比这位天才差多少。”庄蔚然停顿着看向李飞，“你想要用来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