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这会儿停下了,左边这车就这么贴在他们车头左边五厘米的位置,前轮依旧往右指着,没有让开的意思。
江阔放下了车窗,转头看着那边的车。
那边也放下了车窗,里头是一男一女,男的抓着方向盘看着这边。
江阔把胳膊伸了出去,手指往车头方向抬了抬,然后做了个让开的手势。
段非凡瞬间想起了报到那天。
“让一下!”那边男的喊,“我这是正常并线!”
“正常你大爷,”江阔说,声音不高,似乎也不打算让对方听到,“转向灯放保险柜里了吧,马上过灯了想起来并线了。”
“让不让?”丁哲问,声音听起来莫名透着兴奋。
段非凡看了他一眼。
“让个屁。”江阔说。
“硬挤会撞上吧。”董昆探着脑袋往外看了看,“这责任算谁的?”
“那必须是对方全责。”丁哲说,“赔死他。”
“不会撞。”江阔说。
路口的绿灯亮起。
前方的车开始移动,左边那辆车严阵以待,看来就是非抢这个头不可了。
江阔踩了两脚油门,窗还开着,发动机的轰响炸得段非凡有些耳鸣。
但眼睛还是从车窗盯着两辆车挨着的那条缝,他已经猜到了江阔想直接冲过去,就算他的车起步快,从车头到车尾一个车身的距离里完全不跟对方碰上地绕过去也并不容易。
特别是对方也铁了心要较这个劲。
此时此刻,段非凡脑子里闪过七八个标题,都是富二代飚车的社会新闻。
前车往前刚一动,江阔已经一脚油门,贴着旁边这车的右车头猛地窜了半个车身上去。
这车顿时一脚刹车。
“靠!”丁哲喊了一声。
他们的车头几乎贴在了前车的车屁上,左车门跟那边的车头也几乎贴上了。
“能过去吗?”丁哲趴到了段非凡身上,脸贴着玻璃往外看,“他不敢动了,前面实线,他只能在这儿顶着,但咱们也不是太好过吧。”
“能过。”江阔说。
前面的车开走了,江阔的车没有立刻跟上,又等了两三秒,变灯的倒数已经进入了个位数。
他才再次把手伸出窗外,竖了个中指。
接着段非凡就看着他们的车以一个丝滑的姿态,贴着对方的车头一掠而过,最近的距离肉眼几乎不可见。
但愣是没碰着。
回过头往后看的时候,只留下了一溜烟,和不得不停下继续等下一轮红灯的那辆车。
“我靠,”董昆说,“牛逼死了。”
“我那天是不是说他技术好。”丁哲说。
“哪天?”董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