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董昆和孙季,就相当安全了,直接是坐着下来的。
一片笑闹里,陆诗的笑声最响。
大炮是最后一个,估计是防着谁摔了没人发现,下来的时候骂骂咧咧,挑着每个人的技术错误。
大炮的水平看上去比不了江阔,但在普通人里也绝对算牛逼的,给这帮人垫后,段非凡都替他憋屈。
段非凡扫了一眼这帮人之后,视线就一直停在江阔脸上,反正戴着雪镜,谁也不知道他正斜眼儿瞅着江阔。
自打这事儿挑明了之后,他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地看过江阔。
每一眼都像是带着目的,每一眼都像是心术不正。
但如果不看,又太刻意。
每一次的回避里都充满尴尬和无措。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以前无论是笑是闹,他看或者不看江阔,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他一直觉得,在安全的范围里,维持舒服的状态不变,是他能安心享受的极限。
但只要有一丁点微小的变化,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不需要他向江阔坦白,不需要江阔给他回应,只要江阔察觉,就回不去了。
保持原状,不可能了。
退回去,更不可能。
江阔不可能,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而他自己,从那个“是”说出口的同时,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太可能。
这中间也根本没有平衡点。
“你俩太牛逼了!”董昆看着江阔,“一直这么玩吗?”
“她不行,”江阔说,“她都不如大炮。”
“说我坏话了吧!”陆诗从那边滑了过来。“嗯。”江阔应了一声。
“明天上蓝道继续挑战你!”陆诗笑着说,“我外号叫什么?”
“那太多了,”大炮说,“送分王点炮王送人头小队队长……你说的哪个?”
“总称散财童子。”江阔说。
“太烦人了,我是屡败屡战!”陆诗说完一挥手,“大家感觉怎么样?上去歇会儿喝点儿东西,再来一趟?”
“行!”一帮人跟着喊。
江阔用雪杖压了一下,把板子取了下来,往两条雪道中间的台阶走过去。
陆诗过去,很顺手地把雪杖递给了江阔,自己扛着雪板,上台阶的时候江阔顺手扶了他一把。
这得是江了了的待遇了,江阔不是不绅士,而是他平时眼睛里除了认识的这几个人,就没有别人了。
段非凡轻轻叹了口气。
“从像初级。”
“你站那儿,”丁哲立马举起手机,“给你拍一张。”
孙季扛着板子,单手叉腰。
“这姿势,”段非凡看着他,“你炸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