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的是自己的钱,”江阔说,“父母给不了什么,老叔帮点儿也有限。”
“但我找合伙人的能力很强。”段非凡笑着说。
“嗯。”江阔点点头,“那我也是。”
江阔的照片看上去应该都是江总用相机拍的,不太有影楼里的那种摆拍,更不会有段非凡小时候同学们去照相馆里站在翻页背景前拍的那种。
江阔的照片能到星垂平野阔少爷从出生开始,就是个真正的小少爷,生活场景不用说,大点儿之后的照片里就是各种骑马射箭击剑滑雪,看上去都有模有样,帅气得很。
江阔的生活就这么通过一张张照片展现在段非凡面前,形式简单却内容丰富,填补着段非凡脑子里关于江阔的形象。
这跟段非凡之前一扫而过并未多看过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的他,带着好奇的,探索的目光,坦然地看着江阔一路长大,从一个圆脸洋娃娃变成一个修长帅气的少年。
甚至也看到了幼年和少年的大炮,还有一闪而过的几个杨科。
照片越长大越少,估计是江阔长大之后,江总就不再有那么多机会跟在旁边拍照了。
不过看得出来江阔的确一直以来都不太有朋友,除了学校的集体照,他的照片里除了江了了和大炮,很少出现别的同龄人。
“大炮从小脑袋就这么圆啊。”段非凡说。
“像个那种老式的炮弹,”江阔比划了一下,“圆圆的那种,小时候他跟人打架就拿脑袋撞人,就被人叫大炮了。”
“……他这样的要在我们市场,”段非凡说,“得叫大锤。”
“为什么?”江阔很有兴趣地问。
“攻城锤,”段非凡说,“你还记得那会儿帮马啸要钱的时候,我叫的人里,有个叫棒儿的吗?”
“别为难我。”江阔说,“我能记得的就是‘一群人’,只有整体,没有个体。”
“行,”段非凡笑着说,“棒儿有个弟弟,打架的时候也是爱用脑袋撞人,就叫锤儿,兄弟俩正好就是棒槌。”
江阔笑了好半天:“真损。”
看完照片,一个小时完全没有感觉地过去了。
段非凡开始安装展示架上的灯带,江阔把一块软木照片墙挂好了,转身靠着墙,看着段非凡干活。
段非凡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那件哥偶狗,江阔看着有些感慨。
看到段非凡抬手时从哥偶狗下面露出来的一截腰,他又有些口渴。
“有水吗?”江阔问。
“饮水机里有,”段非凡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早上新换的水。”
“嗯。”江阔走到饮水机旁边看了看,没有纸杯。
当然没有,这个饮水机是他们店里自己用的,旁边放着两个马克杯,一个是段非凡的,他认识,段非凡在三楼小屋里用的就是这个,黑色的,很好认。
另一个白色的就不知道是谁的。
这儿还有谁?
老叔老婶么?他俩用的是保温杯。
……范家宝用的?
脑子里冒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江阔自己都很震惊。
理论上来说,他对范家宝的这种感受应该就是吃醋,但吃醋吃到这么无孔不入也是挺让人震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