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念 方浅 2029 字 17天前

汤知夏回:“不太好,没什么胃口,吃多会吐,整天不吃也不会感觉到饿。”

“药有吃吗?”

汤知夏回答吃了,然后问医生:“陈医生,我脑子里淤血散了没?我吃不下饭,时不时想吐,每天都觉得很累,要不还是手术把淤血处理了吧。”

陈医生看了眼钟星惟,扶了扶眼镜,说:“根据CT结果看,散了一部分,还要注意多休息,头部受到撞击后出现精神不佳,以及想呕吐,看东西模糊,记忆错乱等症状,都是由于脑震荡引起的正常现象,手术有利有弊,你的情况不需要手术,等下次再来复查说不定就完全散了。”

“谢谢陈医生。”

回去的车上汤知夏问钟星惟,“我去做CT的时候,陈医生跟你聊这么久,聊什么?”

“聊你几点吃饭,几点睡觉,吃什么,睡得好不好,就跟医生问你的问题一样。”

“你撒谎。”

“好吧,还提了你最近对世俗还有没有欲望的问题。”

汤知夏略微回味了下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怎么说?”

“我照实说了,需要借助外力才有那种俗望,陈医生说是正常的,属于药物后遗症,等停药后过段时间自然会恢复。”

汤知夏懒得再理他,往后一仰一闭眼装睡去了。

晚上汤知夏又没睡好,他没吃药,钟星惟没摧他吃,他自己理所当然的逃避吃药,后果就是在梦里看着钟星惟痛苦。

梦里的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身型不如现在这般高大,钟星惟也没有穿西装,他们的脸隐藏在浓雾中,但汤知夏就是能分辨出谁是钟星惟,谁是汤知夏,不用眼睛看汤知夏也能分辨得出。

钟星惟围着一条红围巾,等看到汤知夏自己,他发现梦里的他也围着一条红围巾,只不过是塞在羽绒服里面,不像钟星惟,任围巾垂在衣服外面。

风很大,吹得地面燃放后的鞭炮屑在地面跳着与地面难舍难分的舞,钟星惟似乎是等了汤知夏很久,他的耳朵很红,鼻尖更红,不停的原地踱步,手放在棉衣口袋没拿出来,时不时抬头望着公交车站方向。

等到地面的鞭炮屑全被风带走,汤知夏姗姗而来,他从公交车上下来,小跑到钟星惟站的地方,塞给他一瓶热牛奶,钟星惟接过,笑着说谢谢,然后又问汤知夏,“是奶奶让你带给我的吗?”

汤知夏说:“要不然呢?”

然后,梦里的钟星惟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不少,他似乎有些委屈,小声说:“原来真的是奶奶让你带给我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给我带。”

钟星惟只伤神了片刻,他慢慢用吸管吸着牛奶,倒退着走路,对着汤知夏笑,问他:“票带了吗?耗子他们也想来的,但他们抢不到票。”

“带了,只有两张票,我们俩看。”

没完没了的梦,画面都没转,汤知夏像个在场的一双眼睛跟着他们,看着他们一个倒退着走,一个提醒他身后有台阶,红围巾的流苏一晃一晃的,一直晃到大剧院门口。

钟星惟问汤知夏想不想吃冰糖葫芦,反正离开场还有半小时,他们可以吃完再进去,或者喝杯热的梨汤。

汤知夏无情的戳破他:“是你想吃吧,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吃。”

钟星惟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跑去买冰糖葫芦,汤知夏跟着跑过去,在他挑冰糖葫芦的时候把钱付了。

钟星惟很不满:“偶尔也让我请你一次,总是抢着付钱,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汤知夏少有的摆了点少爷架子,“就当哄小跟班的。”

“好的少爷,那少爷你还吃吗?”

“吃!”

他们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等剧院开门,时间没到不让人进去。

汤知夏觉得那个梦很神奇,神奇到细节满分,原本是黑色的长椅脱了漆,露出的部分生了锈,钟星惟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生锈的部分,汤知夏用力拍了下他的手,有点凶地说:“你是不是闲不下来?扣进指甲缝里舒服吗?”

钟星惟抬手看,说:“不舒服,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