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平生和陈良正在大门口贴春联和福字,呼唤他俩来帮忙。陈平生和陈良的笑脸和红通通的过年气氛,才打破了他们俩之间的僵局,方才的压抑沉闷情绪才消散开来,渐渐露出笑脸。
这是莫尽言记忆中最热闹的一个年,早两年和庄氏父子一起过年的时候,家里也才三口人,现在却有四个人,还加上小雕许哥,热闹非比寻常。这也是莫尽言和俞思冕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上千个日夜的思念与煎熬,终于得到释放与救赎,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年。
俞思冕自从找到莫尽言,心情格外放松,脸也不常板着了,嘴角经常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温和可亲了许多。
这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年夜饭上,酒喝得都有点多。
陈平生和陈良已经醉得睡着了。莫尽言还惦记着守夜,俞思冕酒也喝得不少,但是还没有完全迷糊,只是一个劲地搂着莫尽言的胳膊,抱着他的腰,走到哪里就跟到哪。
莫尽言也喝得不少,有点兴奋,但是还不至于醉。他拖着俞思冕这个尾巴,烧炭盆、拿瓜果、准备爆竹,终于忙完了。才在炭盆前坐下来,静候新岁的到来。
“俞大哥,你要不去睡吧,我一个人守就好了。”莫尽言对将头枕在他肩上的俞思冕说道。
俞思冕摇摇头:“不要,要陪你,一起睡。”
莫尽言将烤栗子剥出来,放在手心里,递到俞思冕面前:“俞大哥,吃栗子。”
俞思冕抬起头,就着莫尽言的手心,伸出舌头一卷,将栗子卷了去,舌头也顺便舔过了他的手心。
一阵酥麻从莫尽言的手心一直传到心底,让他几乎都要坐不住。他转过头去看始作俑者,人正闭着眼睛咂巴着嘴嚼栗子呢,还不忘说一句:“好吃,香。”
莫尽言红着脸,决定不再理这个醉鬼了,剥了自己吃。过了好一会儿,俞思冕没听见莫尽言喊自己吃东西,睁开一只眼偷瞧了一下,嚷道:“小莫,还要。”
莫尽言将一把栗子抓起来,放到他手心里:“自己剥。”
俞思冕也不讲究,拿起一颗栗子塞进嘴里,连壳带毛“咔嚓咔嚓”地嚼起来,末了“呸”一口全吐在地上,哀怨地说:“怎么没有小莫剥的好吃?”
莫尽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垮下肩膀,只好重新给他剥,这一次不放在手心了,而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放到他面前。俞思冕张开嘴,连栗子带手指都吃进嘴里,还不忘用舌尖添了一下手指头。
莫尽言满脸通红地收回手指,那细腻的触感似乎在残留在手指尖上,他隐约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吧,这次说什么也不给他剥了。
俞思冕到也算老实,不再问他要吃的,只是枕在他的肩窝里,一声不吭地睡大觉。莫尽言的肩被俞思冕枕着,都不带挪窝的,他的左臂都快麻掉了。这哪里是陪他,简直就是压迫他。不过这静谧又寒冷的冬夜,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互相依偎着,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也是温暖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