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感到越迷津似乎已经成长,又好似永远停驻在两人相识的十六岁。
问题就在于,秋濯雪居心不良。
“我并不觉得悲怆。”秋濯雪收回乱糟糟的思绪,温声道,“越兄,正如你所说,世间的有些规矩已陈腐老旧,有些新的想法已然兴起。兰珠姑娘的选择,许多人纵然现在不能明白,往后也会明白,到那时世间的看法又会再有不同。”
越迷津轻哼一声:“你倒是很有信心。”
“我为何不能有信心。”秋濯雪抿唇微笑道,“夏日昼长夜短,冬日昼短夜长,人生也是这般无常,可无论如何,天总是会亮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听起来仍然还如往常一般,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虽然看不见,但越迷津几乎能想象,他那双动人的眼睛,必然也泛着光。
这让越迷津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亲一亲他。
这种诡异的感情似乎从墨戎的那个夜晚开始,就焦躁难安地鼓动着越迷津,可如今越来越难压抑,也越来越难控制。
越迷津知道,这世上有武功又有计谋的人并不少,加上长得俊俏这一点,或许要更少些,可总还是找得出来那么几个的。
可如同秋濯雪这样想的,这样去看待一切的,却仅他一个。
这才是秋濯雪真正特别的地方。
曾经两人毫无阻隔时,越迷津看见了两人之间模糊不清的屏障,可如今两人面前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他反而终于能将不甘与渴望彻彻底底地区分清楚。
他的心,正在为眼前这个人悸动。
于是隔着这层纱,越迷津轻轻吻在了秋濯雪的眼睛上,这个动作很慢,给予了对方足够的时间反应。
可秋濯雪只是仓促而不安地闭上眼睛,如往常一般,助长他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