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越迷津不是已走到了他的心里,他怎么会这样做。
之前的些微醋意早已烟消云散,越迷津的心砰砰跳动,他忽然从桌边走过来,轻轻抚了抚秋濯雪的头发。
说出这三字后,秋濯雪突然默然半晌,又道:“他曾对我点评过年轻一辈的高手当中,单论武功,唯有沈小姐拼尽全力能够杀我。”
两人过招,比得不止是武功,还有对敌的经验、顽强的意志、判断局势的智谋跟反应等等,战局瞬息万变,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对手往往很难预料胜负。
单论武功的情况下,沈小姐还要拼尽全力才能够杀秋濯雪,说明沈小姐的武功稍高他些许,但是并不会高出太多,真正打起来仍是胜负难料。
不过有这样的武功,已足够弥补许多智谋了,难怪秋濯雪并不担心。
越迷津想了想道:“这样听起来,你爹本事很大?”
秋濯雪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十分复杂:“有时候我真希望他的本事不要这样大,哎,只不过……只不过我也说不好。”
自从认识以来,越迷津还不曾看过秋濯雪会这般提起一个人,他想了想问道:“你爹对你不好吗?”
“倒也不是。”秋濯雪摇了摇头,“他很是宠爱我,还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我。我所会的所有本事,都是他来教我的,只除开辨认草药是从古老那儿学来的。”
秋濯雪所学不但杂,而且精。一个人传授自己毕生所学不算什么,可是依秋濯雪所言,似是琴棋书画、易容变声这些本事也都从父亲那边学来。
这般多的本事都自一个人身上得来,这听起来就有些可怕了。
越迷津见他似乎不愿意多谈父亲,虽然再问下去,秋濯雪未必不说,但到底不愿意勉强,就转口道:“那你娘呢?”
“我娘……”秋濯雪一怔,忽然笑起来,“我娘倒是个很有趣的人。”
越迷津不解:“有趣?”
“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曾见她变过一次脸色,哪怕是我生病受伤的时候。”秋濯雪缓缓道,“她从来不与别人生气,也不与别人纠缠,你莫以为她性情很柔软,只因这是毫无必要的事。”
越迷津并没受过父母关爱,却也知道一些,心道:这听起来倒似是个极铁石心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