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在半梦半醒里点了点头,又安安静静倒在了床上,他才一躺下, 窝在椅子里一夜的身体就自然舒展开来,发出一点愉悦的轻哼声。
他看起来实在累得很, 像是一点儿也没休息好。
秋濯雪给越迷津盖上轻薄的被褥, 任由朝阳透过窗户照在这张年轻又冷峻的脸庞上,用手支着脸端详。
这些天来, 他总是这样安静, 总是这样平和, 秋濯雪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宝娘的事, 越迷津只提一遍, 也就没有后文,他倘若吃醋, 固然没有道理,可是他并不吃醋,也多少叫人忧虑。
情啊爱啊。
秋濯雪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细细描绘过越迷津的眉眼,突然有些明白起爹爹的心境来,任是谁娶了一个天塌不惊的妻子,也总是忍不住想气气她,闹闹她,惹她变脸的。
他温柔地凝视着越迷津的眉眼,忍不住低下头来,正要亲一亲他的额头时,忽听见外头传来女子轻柔冷淡的声音:“焦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秋濯雪登时心下一紧张,下意识抬起身收回手,从床边站了起来,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
紧接着又听见外头焦廷声音里透出狂喜:“小姐!小姐!你平安回来了!你这一晚上到底都上哪儿去了?”
他的口吻激动,可紧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这下犹如从生死边缘徘徊回来,整个人脚步都不禁虚浮,连连踉跄了好几步。
沈小姐淡淡道:“我出去找了个人。”
“人?什么人?”焦廷茫然问道,“人呢?”
沈小姐听起来有些失落:“没找见。”
“噢,噢,没事,没事,平安回来就好,人可以慢慢找。”焦廷也不再多问,好似一夜苦等不算什么,只看着她眉开眼笑道,“你吃过没有?焦叔去给你买早点吃,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