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雪点了点头,心下一沉,知这不是好兆头,怕是回光返照,仍是没放开手。
病者又道:“阿通,你从我袖子里将手帕取出来。”
胡通乖乖拿出他的手帕来,问道:“二哥,你想咳嗽吗?”
“不是。”病者道,“你展开给烟波客看。”
胡通茫茫然地点点头,把那块手巾展了开来,上面的一块图样忽然叫秋濯雪变了脸色,他脸色变化了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下去,沉声道:“这是什么?”
“那人的印记。”病者道,“他虽将其他证据都毁去了,可此物就藏在我身上。”
秋濯雪点了点头,却没去拿那块手帕,病者茫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不动,似有些急了:“你不肯收吗?”
“你的伤还未好。”秋濯雪温声道,“待你喝了药,秋某再拿不迟。”
病者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挣扎着,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感激地看着秋濯雪,似是了断了什么心事,如释重负般地笑起来:“好。”
等到药煎好,胡通喂他喝了几口药,他喝了小半碗,才对秋濯雪道:“我已好多了,不必忧虑,松手吧。”
秋濯雪其实也觉得疲倦不堪,点点头,缓缓收回手来。
哪料手刚刚撤回来,病者就含着笑闭上了眼,脑袋一垂,很快没了气息。
“二哥……”胡通失声道,“二哥?!”
秋濯雪没有去打扰悲痛欲绝的胡通,只是将帕子收起,而后走到了越迷津身边,只是他也累得厉害,很快伴着胡通的嚎啕大哭,俯在榻边睡着了。
睡了不过几个时辰,秋濯雪感觉头上传来微微沉重的力道,立刻觉醒过来。
房内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胡通不在,桌上多了几个药碗,越迷津看着病者的尸体,淡淡道:“他还是死了?”
秋濯雪叹着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