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闻长长叹了口气:“此事说起来,要追溯到三十年之前的一名魔头,在座的有知情者,也有不知情者,为免去大家闹个糊涂,谢某人就将此事从头到尾详说一遍吧。”
提到三十年,已有人变了脸色,显然是知道谢未闻要说的人是谁。
有关玉邪郎的事,越迷津早已听过,因此漠不关心。
倒是杨青转过身去,与其他人一道听得津津有味。
谢未闻当年不过十多岁,还正在游历读书的年纪,加上武功稀松平常,并没有真正见识过玉邪郎的可怖,但胜在口才不错,说起当年的事来绘声绘色,格外引人入胜。
各路英雄好汉之中,稍微年迈些的大多都流露出惊惧愤怒甚至是悲痛之色,唯有唐轩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目光深沉,一言未发,沈不染略带担忧地望着舅舅。
而年轻些的,脸上不是义愤填膺,就是好奇万分,恨不得早生三十年,见识见识当年那个风云变幻,英雄辈出的江湖。
谢未闻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口出污言秽语,不过玉邪郎终究不是善类,言辞之间当然没有多么客气。
而群情激奋的各路侠士,听到恼怒处,难免要点评上几句。
旁人听来不觉什么,可要是身在其中呢?
越迷津只是静静看着面色如常的秋濯雪,缓缓道:“这些话都已听得人生厌了,不然我们出去走走?”
“不必。”秋濯雪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越迷津的用意,心中一甜,摇头笑了起来,“不要紧,听吧。”
杨青不解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俩:“怎么了?秋大哥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秋濯雪笑道,“我只是与你越大哥在说玉邪郎这个人。”
杨青似懂非懂:“噢?秋大哥,那你怎么看?”
秋濯雪道:“我觉得,一个人要是害过别人的性命,闹得别人半生难安,不管挨多少骂,被多少人看不起,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吗?”
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对杨青说话,可眼睛却看着越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