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追究丁流云的用词太过暧昧了,而是继续问道:“素心师太时,落花庄毫无防备,倒也罢了;可是眼下已有前例,唐门主为人再是小心谨慎不过,难道丁前辈得到消息时,全然不忧虑是陷阱吗??”
丁流云淡淡道:“唯死而已,反正我也早已过厌了东奔西跑的生活。”
秋濯雪静静地看着丁流云:“怕只怕,不是丁前辈厌倦了这种生活,而是有人让丁前辈厌倦这种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丁流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悚然盯着秋濯雪的脸庞,脑中一片混乱,“你在说什么?”
秋濯雪沉声道:“倘若是唐门主当真设下了埋伏,安排陷阱。他今日难道真是看在秋某的面上放走我们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不出任何情绪。
丁流云怔怔地望着秋濯雪,茫然无比:“你……你的意思是……”
“秋某猜测,告诉澹台珩落花庄内毫无防备的人,同样是引来众人的人。”
丁流云的神情就像是忽然崩塌了一般,仿佛这具支撑他走过近五十个春秋的傲骨,在一瞬间被摧毁击垮。
“你是说……”丁流云恍惚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利用了?”
秋濯雪并没有肯定这个答案,也没有否认。
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阴谋的可怕之处,唐轩以为丁流云是为了玉邪郎而归来复仇,可丁流云却以为唐轩是要斩草除根……
也许唐轩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丁流云却不可能相信他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就如同昔年越迷津无法相信自己一般。
而且丁流云生性孤傲,对武林心存偏见,任何冤枉骂名都会激化他的愤怒,更不可能冷静下来分析清楚整件事。
这个结若无足够的外力介入,根本就是一个彻底的死结。
丁流云忽然长啸一声,振袖飞起,他的脸色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