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被埋葬了千年,又在湖水中跑了这么久,予樱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毛病,任何一个都可以立刻要了她的命。

“这几乎是一个奇迹了,如果不是意志力足够强大,这孩子大概已经…”

医生一点一点的检查着女孩的身体,然后将每一个结论告诉带她来的真一郎三人。

小到营养不良,大到近乎溺死,越是深究,越是心惊。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医生最后问道,这样的伤势已经严重到需要拨打公安的电话了。

真一郎的表情也无比的严肃,“我是在湖中将她救起来的。”

最后,他还是拨打了公安的电话。

如此残忍的对待女孩的凶手,绝不可以就此放任。

真一郎和医生相继走出病房,只留下了万次郎和艾玛,虽然他们还小,可并非一无所知,艾玛早已泣不成声,她拉着予樱的手,“你…呜呜…你要好起来啊。”

“她会好起来的。”万次郎右手轻轻的拍着艾玛的肩膀安慰她。

而他的左手紧紧的握拳,似乎进入了极度愤怒的状态。

——

“公安那边说是立案了,警察最后决定等她好了之后再送她去孤儿院。”

警察没有找到关于‘予樱’的任何的线索,仿佛这个孩子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偏远山村拐卖儿童的案件。

这件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他们三人当天溜出去的事情瞒不了爷爷,最后佐野真一郎把包括警察的决定在内的所有事情告诉了爷爷。

“可怜啊。”

爷爷开着武道馆,对于他来说,习武之人就是要惩恶扬善,保护弱者,对于女孩的遭遇深感悲痛。

“你有空便多去看看那孩子。”

“是。”

即使没有爷爷的嘱托,真一郎也会这么做。

予樱醒了,对于她来说,世界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

陌生的幻境再加上痛苦的回忆和不稳定的情绪,令她无限的封闭着自己的内心。

她不爱说话,除了最开始告诉大家自己的名字,便再也没了述说的欲望。

如果不是艾玛和万次郎总是缠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她甚至更愿意就这么睡过去。

“予樱酱你看!”艾玛将画板塞进了予樱的手里,“这是我画的哦,这个是予樱酱,这个是mikey,这个是我,这个是真一郎哥哥。”

这幅画充满着明亮的色彩,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太阳是金黄的,仿佛每一个宝贵的事物都有属于它的颜色。

予樱伸手轻轻的触碰着画上的每一个笑容灿烂的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艾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予樱酱从来没有笑过,但我觉得予樱酱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整张画中,只有予樱一个人的色彩最为丰富,她的头发是白色蓝色和紫色相间的,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的画,画不出灵动的色彩。

可予樱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在了画上,她感觉抹去泪水,却不小心将‘自己’的色彩抹花。

意外的,将颜色混在了一起。

她不再去看画,而是看向了艾玛。

“艾…艾玛?”予樱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却说不出的动听,艾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靠近了予樱。

“诶?”

予樱从被子里钻出来,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摔下床去,扑过去紧紧的抱住艾玛。

“艾玛,艾玛,艾玛。”

“我,我在!”

艾玛不是什么不会哭的孩子,看见予樱哭,她便也想哭,想起了予樱曾经的遭遇,便如感同身受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