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正低头给人回微信,闻言抬起头看了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在顾松言微凉的眉眼注视下轻轻笑了。

“大学霸,你见过我写作业?”

童倦从来不写卷子,不管是练习还是考试,最多写个名字证明这个白卷儿是他的,嚣张得很。

顾松言发另一个人卷子的手顿了一下,垂了垂眼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翳,没应声。

童倦见他不说话,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越发顶得慌。

张乾回教室取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童倦撑着下巴看顾松言,精致的眉眼含着一丝讥诮,“这样吧,你喊我声爸爸,我就把卷子做完让你跟老师有交代。”

顾松言以往都不太搭理童倦的挑衅,但不知怎的却没忍住,长睫一抬,黑沉沉的眼睛看着童倦,平白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你能全部做对我就喊你爸爸,反之做错一题,你就喊我爸爸,赌吗?”

童倦被他噎的一愣。

张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童倦吃了个哑巴亏,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顾松言修长的指尖点在第一张卷子上,“这个最简单,半个小时就能做完,你该不会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吧?”

童倦这个万年学渣,能看懂题目就算他了不起了,顾松言还告诉他哪个最简单,半个小时能做完,无疑是碾着他的脸羞辱。

顾松言眉目疏淡,又补了句,“大校霸,言出必行,对么。”

这一句话把童倦的后路都堵死了,可这坑是他自己挖的,童倦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都气红了,让他叫顾松言爸爸?

做梦!

顾松言收回手,同时也带走了那股冷到极致的木质香。

张乾靠在后门边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晚上叫爸爸的时候也喊我?我想做你们两个结亲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