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白诺伤心，所以短短一下午，他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疏远白诺。

只有这样，季景程离开的时候，白诺才不会太伤心。

在他的心中，白诺一直是单纯美好的，这种灵力枯竭致死的丑陋样子，连季景程自己都不能接受，他更不希望白诺看见。

也许他和白诺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老天让他患上这种罕见的疾病，却又把解药放在他最心爱的人的身上，真是命运作弄人。

原本浑浑噩噩的度过几万年，季景程以为自己的生活真正开始了，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个结束。

顾倾川问过他，如果白诺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血玉髓可以救季景程，却要牺牲自己，白诺愿意吗？

季景程敢肯定，白诺愿意，但他不愿意。

失去了白诺，他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该死的是他。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将季景程孤注一掷的思绪拉回来，他将自己眼角的眼泪擦掉，低声说：“请进。”

白诺双手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站在阳台外面怯怯的看着季景程。

“主人，你晚上没吃饭，吃点饭吧。”白诺低着头小声说着。

“嗯，放在那里，你去休息吧。”

季景程背对着白诺，并没有转过身。

过了好大一会儿，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季景程好奇的扭过头，却发现白诺早已经泪流满面。

白诺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声音，他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哽咽的说：“主人，能不能当作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诺诺不喜欢你了行不行？你别这样对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