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但……

触及到沈溪那张稚气未消,略显青涩的脸,他按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乍起,硬生生压下这份不该有的念想,在沈溪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拒绝道:“不好。”

沈溪揉着被周渡弹疼的脑门,看周渡的眼神奇奇怪怪。

周渡没理会他在想什么,咽咽喉咙,尽量平淡道:“你帮我看一下外面的工地,我回去处理点事。”

“哦。”如意算盘一落空,沈溪答应的语气怏怏的。

好在周渡只是找个随意离开的借口,也不是真要让他去看工地的想法。

桃源村的村民们大多都比较淳朴,周渡给钱又大方,当天的钱当天结,又有村长陈青山监工,谁都不会偷懒。

周渡交代后,第一次略有点慌乱地走出沈家,回到自己家,索性水也不烧了,在井里打了桶清凉的井水,提去水房,二话不说地就往头上浇。

刺骨的寒意顿时从头顶蔓延到脚底,压制住身上那股即将抑制不住的燥热。

周渡甩甩发尖上的水珠,呼出一口热气,靠在水房的木板门上,闭上眼睛,微微喘着气,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沈溪的笑容。

勾人的,撩人的,坏笑的,明媚的,算计的……

就连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笑容,现在回忆起来都撩人万分,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有腾升起的预兆。

周渡忙掐断脑中的各种片断,收起在木板上泛青的指尖,思绪逐渐拉回现实,想想那被剥皮到鲜血淋漓的野兔子,再想想被他一箭爆头过的毒舌,最后再想想沈溪剥狼皮时那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劲。

逐渐的,身体慢慢的冷却下来,刺骨的寒意汹涌而来,周渡打了个寒潮,走出水房,去到卧房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擦干净头发,掀开被子,躺进去热冷交加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身上那股不适的热感已经消失,就是有点头痛脚轻,嗓子发干得厉害。

周渡起床自己也自己烧了壶热水,灌下肚后,稍稍舒服了些后,揉着发重的脑袋顺便理了理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正按着头,突然发觉脚下有个什么东西正扒着他,低头一看,只见豆包直接扒着他的腿,在啃他的裤子。

淡蓝色的狼眼泛着幽幽的光,狼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嘴巴上还挂着一点涎水,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周渡抬眼向窗外望去,屋外已不再是昨日不见太阳的灰蒙天色,而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艳阳天。

不难猜出,他这一觉从昨日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日从水房出来的时候,他有记得插上门闩,怪不得豆包饿成这样,原来是出不去。

家里的肉干早就被豆包给吃得干干净净,现在周渡也找不到可以喂它的东西,正好他睡如此之久,腹中也早已饥饿不已。

打开门,正准备带着豆包往沈家而去。

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刚一打开门,沈溪就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他家门前。

见到他打开家门,沈溪脸上的笑容顿时笑得牙不见眼,提着食盒,也阻挡不了他向自己奔来的脚步。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可就要错过今日的节日了。”沈溪带着食盒来到周渡面前,笑着说道。

周渡一愣,后知后觉地问:“今日什么节日?”

来到桃源村如此久,他还未过过节日,且沈家好像也不喜过节,逐渐他也就不把节日当回事看。

沈溪乍然提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今日是何节。

“冬至啊,”沈溪提着食盒进门放下,转过身来张望着周渡,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这么哑?”

“无事,”周渡捏拳在唇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在意地道,“可能昨晚着凉了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沈溪眉头皱得深深,担忧地走过来,伸出冰凉的手探了探周渡的额头,发现既不烫也不凉,疑惑道:“没事呀,不会是我那汤药出的事吧?”

“不是。”周渡摇头,打开食盒,见里面装着满满一食盒的饺子,奇怪地问道,“你家连中秋都不过,为何会过这冬至。”

之前中秋的时候,周渡连个月饼都没有吃到,反倒是这无关紧要的冬至,还能吃饺子比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