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医院医生要检查伤口的时候俞卷很不配合,段榕哄他就十分钟也不行,不松开手,就黏着段榕。

段榕底线低的离谱,当着医生护士的面硬汉哄宝宝,哄完看向他们,“开点药,要两瓶酒精碘伏和五包棉签一盒创口贴,谢谢。”

就这样段榕包揽了给俞卷检查身体上药这个工作,还记得第一次给俞卷上药,他一点儿没注意,该怎么上就怎么上,这一次,那酒精不像蘸在俞卷的伤口上,像倒在他心上,他心疼的很。

“卷卷乖,马上擦完,不疼。”

俞卷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俞卷从得救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哭声,一个字也没说,段榕拨开嘴唇一看,里面果然,舌头上一个血洞,段榕动作温柔,骂了句脏话,“宝贝儿喉咙有没有受伤,发出个声音给二哥听。”

俞卷没有变化,段榕手指伸进去检查了一下,里面还好好的,亲了亲俞卷不会动的眼睛,抱着他去浴室,“二哥给洗个澡怎么样?”

脱了衣服放在腿上洗头发洗身子,腿上也有伤,段榕又出去拿酒精棉签创口贴,给小鱼儿洗脸洗手,洗脚,泡沫全都冲洗干净,拿了条干净浴巾裹着抱出去放到床上,好在段榕有先见之明,两人是一起洗的,要不然他把俞卷洗干净了,现在要回去洗自己的,俞卷肯定不放他走。

抱着洗过热水澡香喷喷又软又热乎的俞卷,段榕摸着俞卷还没吹的湿头发,“宝贝儿,得吹干头发才能躺下。”

“二哥给你吹吹。”

精致漂亮的小 男生坐在白色的被子上,他身前是只提了个裤子,上身还赤|裸着的段榕,段榕的腹肌很明显,鲨鱼线人鱼线都有,身上有很多疤,但很好看。段榕生下来就没用过吹风机这玩意儿,他正研究着小风给俞卷吹头发,突然感觉小腹上一软,低下头,是小鱼儿的手指点在上面。

段榕关掉吹风机,揉了揉俞卷的头发,顺着柔顺的发丝手掌落到俞卷的后颈,力道舒适地捏着,“对二哥的腹肌产生好奇了?”

呵护了两个半小时的小鱼,在阵阵热风中终于回归了现实世界,他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又红了,不敢相信又喃喃嗫嚅,“二哥……你来找我了。”

段榕心口也是钝疼,弯腰抱住俞卷,“二哥一直在找你,只是二哥去晚了,没有下一次,二哥说到做到,宝宝不哭。”

俞卷还是哭了,只是这次是劫后余生、回过神发泄地哭。

他哭了多久,段榕就低声哄了他多久,直到他在这熟悉的安全感中昏睡过去。

第25章 然后等到了来找他的二哥。

“二哥, 扬支队让你把俞卷带来局里问话……”

段榕横在俞卷脖颈下的手臂弯曲,捂住俞卷的耳朵,放低声音, “不去,他还在睡觉。”

杨支队,昌乐区分局的刑侦支队长,白滔跟两个老年人死在他的管辖区,他自然是要管的, 而俞卷作为案发现场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他要接受询问是正常流程,但段榕不放人, 小鱼儿现在精神不稳定,要先休息。

许付很为难,杨支队催了好几次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让俞卷过来,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段榕这个护犊子劲儿就知道肯定吓的不轻,何况俞卷没死, 这时候要是再出现外面, 万一许智超暗中看到了, 再来杀一次呢?

但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俞卷过来做笔录,还原当时情况, 俞卷的伤是伤,可另外的是十一条人命,真的刻不容缓。

许付深吸了口气,低声,“二哥, 杨支队怀疑俞卷有作案嫌疑,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二哥,你得带他来。”

段榕怎么会不清醒,他护着人,只是疼俞卷,坚持道:“让他们等着。”

挂了电话,怀里的俞卷却是睁开眼睛了,眼皮还有点肿,没睡够,“二哥……”

声音软糯的很,段榕放下手机,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不饿?”

俞卷蹭到段榕的肩窝里,摇头,“不饿。”

胃里一点东西都没,其实很饿,但他不想吃东西,白滔被肢|解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就胃部痉挛,想呕吐。

段榕揉了他一会儿,俞卷好乖,段榕以为他睡着了,低头一看,没睡,还睁着眼睛,不哭不闹的,已经醒了,但还是黏着他。段榕心知不能再拖了,捏着俞卷的耳垂哄他,“跟二哥去局里做个笔录好不好,不要害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许智超跑了,我们得抓住他,你说对不对宝贝儿?”

俞卷迟缓地点头,他明白的,他要站出去,可是他还是恐惧,紧紧抱着段榕,“你不要走。”

段榕没再亲他,用别的动作和语气来代替了,“不走,我一直拉着你。”

给俞卷穿好鞋袜,段榕也套上上衣,接着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到俞卷身上,连脑袋一起盖住。带俞卷出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抱的,没有露出一点样貌。

“躲二哥怀里。”

俞卷就听话地把手也缩了进去,仅靠段榕抱着他、固着他,牢牢的,很稳,根本不会让他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