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俞卷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段榕哪敢让俞卷天天这么来回跑,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俞卷说什么也不肯,段榕单手搂着俞卷,把人虚虚抱到怀里好一阵哄,“许付一会儿就来了,有他在,二哥有什么事就喊他,你在山上养身体好不好,宝宝,二哥很担心你。”
大手也放到俞卷的肚子上,轻轻抚弄,厚重衣服下,鱼崽健康地跳动着,段榕跟俞卷都不自禁露出了笑容。但是俞卷还是不愿意离开段榕,段榕也无法了,由着俞卷算了。
段榕亲了下俞卷,道:“许付来了有什么事就使唤他,你安稳坐着。”
俞卷知道自己身体,点了点头,看了眼隔壁的床,病人还在昏迷,他这才弯着眼也亲了口段榕,“知道了,二哥。”
两人之间的亲密劲儿实在太明显了,把整个病房都弄的满是粉红泡泡,几个局长跟相熟的支队长过来探病都看出了不对。
不过都没说什么,放下水果跟营养品,笑着聊了几句,随后护士就来赶人了,说段榕还得休息。
张局最后出门的时候回身说了句,“上面的事你先别担心,好好养伤。”
蒋滥盛死了,段榕不是公安人员,但是当时那个情况,都能理解,而且之前说了,段榕手里有特权,特殊行动中,段榕是有合法击毙权利的。
这是当年上面经过层层批准,历经一年才交到段榕手里的,来的不易,段榕这么多年不是没行使过,但那都是在有人证的情况下,就那回头还是要好好接受审问调查,这次就更别说了。
估计再等段榕养的好点,上面就该安排人来了。
段榕在这期间给了俞卷一个承诺,他执着俞卷的手,在俞卷细白的无名指上吻了吻,说:“等出院,二哥不做侦探了。”
可能会去工作,可能试着开家小公司,只是段榕不会再碰案子了,他在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里,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平凡又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幸福。
俞卷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从未想过段榕的工作,可当段榕说出这个承诺,俞卷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害怕着的,他一点也不想让段榕再去做侦探了,他不想再看到段榕受伤,更不想段榕又跟什么大坏人牵扯上关系。
他哭着抱住段榕,委屈又开心,胸腔发软。
段榕再一次自责,这一刻他倒是跟所有男人一样了,“宝宝别哭了。”
俞卷这段时间确实总哭,本来就爱哭,最近因为种种事,几乎每天都哭,段榕伤势恢复不错,抬手间那点疼痛可以忍受不计,这回结实抱着俞卷亲了个够,把人亲的忘了哭,在他怀里眉目含|情才停下。
段榕把手伸到病号服的袖子里,难得返老还童,不过很笨拙老套,“二哥给你变个魔术。”
俞卷好奇地低头看,就见段榕袖子里的手伸出来,五指张开,段榕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含笑配乐,“嘭,烟花。”
俞卷破涕为笑,觉得二哥幼稚,但是他好喜欢。
门外的许付摸了摸鼻子,心想还是再等十分钟进去吧。
许付来之后就把病房升级了,不愧是许少爷。
十二月平安夜,段榕的结果出来了,对于蒋滥盛的死,段榕无故意伤人罪,先前的擅自行动也因陶队跟张局补手续及时,没有查出什么大过错,不过收回了特权,段榕没什么异议,正好他不再从事侦探这一行业了。
许付心里遗憾,但半点没露出来,只是温和地笑笑,轻松道:“二哥退了,这下侦探界再也没有接公安机关案子的侦探了。”
可不是吗,从前段榕能接,也是跟公安机关太熟,就像亲戚那样,方便的很,现在段榕不干了,自然也就没有第二个侦探了。
段榕提前出院了,在公历新年那天。许付回到B市当一名警察,郭方丈在素景山还当他的方丈,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道别过后,段榕跟俞卷就坐高铁回到了云城。段榕亲自带着俞卷,一人两鱼,去了新家。
认死理的小鱼幸运地受到了上天偏爱,他最终守住了他在这世上最后唯一的亲人。
那个人带他回家了。
新家很漂亮,这么久,装修的味道也散完了,段榕拉着俞卷的手先参观房子,两层,带一个小露台,算两层半,装修风格偏温馨,俞卷喜欢。
二楼除了两个卧室,剩下的一大半都空出来做了泳池,鱼崽的娱乐场所是一点也没给留,全丢一楼了,到时候儿子一个人在楼下玩,俞卷在楼上。
俞卷兴冲冲的,把整个家逛一遍还不够,还要第二遍第三遍,到了自己家,他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挺着大肚子。
段榕在厨房做好面,看到从楼梯下来的俞卷,还有他的肚子,眼睛眯了眯,不对起来。
禁欲快一年的段榕火气有点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