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这种癫狂的行为很快就随着重物落地声而停止,重新恢复到之前的寂静,只是这种宁静非但没有给木慈带来一丝丝安慰,反倒让他头皮发紧,仅存的倦意都荡然无存。
又过了几分钟,站在外头的人终于开口:“开门呀。”
温如水?!
“你睡着了吗?”门外的女人又问道。
木慈刚想张嘴回答,突然想起今晚的对话,又将嘴闭上了,只是将身体慢慢蹭到床尾,打算仔细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可不知道为何,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跟被窥探感。
不知道是直觉,亦或者是身体的某种本能,木慈经常能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善意的、恶意的、好奇的,即便是来自背后这种视线无法关注到的地方,身体被注视的部分会出现强烈的不自在感,提醒着大脑,某个人正在偷偷地看着他。
虽说这点并没有在上学期间提供多少帮助,毕竟当意识到班主任正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通常已经晚了。
可在这个时候,却如警报一样不停地提醒着木慈,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门外忽然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看来对方放弃了。
是恶作剧吗?还是临时演习。
就在木慈犹豫要不要去门口看看情况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铁皮衣柜被轻轻拍打的响声,这种铁皮很薄,内部又空,在宁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极为明显,紧接着,是木头跟玻璃传来动静。
木慈的心瞬间提起,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床头柜跟茶几的模样,似乎有一只手,正在触碰跟确定它们的形状。
这种细微的声音一直窸窸窣窣地在干扰着木慈,而女人又再度开口了,这次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睡着了吗?你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冷?”
她根本没走?!
旅馆的房间为了给独卫留出阻隔,剩余的空间乍看起来非常像一把菜刀的形状。
从门口走进来是条较为狭窄的短道,就像是刀把一样,一侧是卫生间的门,另一侧则是墙,站在门口往里看只能一眼看到电视机、茶几跟床尾,只有走进来后才能看到摆着床的“刀身”。
木慈听见那只手在动,指甲滑过卫生间的磨砂门,拖出让人不快的声音,慢慢地游走过来。
什么东西?
嗒。
木慈咽了口口水,壮着胆用手机照过去,映照出墙壁上一只湿漉漉的女人手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只手的手腕已经长得有些不正常了,如同蛇一样蠕动着爬行在墙壁上,手被泡得发白发皱,甲面破损,看起来异常粗糙。
手机的光照在那只手上,犹如照在眼睛上一样,长手下意识做出了阻挡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