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团队的唯一好处就是,讨论有关性的话题时没那么尴尬。
不过有关套子跟性生活的玩笑话很快就被四人撇在了脑后,那不寻常的丧尸捕捉卡车又重新变成话题的主流。
“其实我们可以一点点排除。”苦艾酒的眼睛放着智慧的光芒,看上去像是能想出个好办法来,“比如说,它们跟厨房绝对没什么关系。”
厨房,不管是涉及吃,或者涉及跟吃有关的工作,听起来都很不妙。
左弦深吸一口气,被这个思路‘惊艳’到了:“真是天才!”
这让木慈哭笑不得,而清道夫只是用另一只毫无问题的手摆弄着子弹,过了好半晌才道:“既然这样,我想考虑到危险性跟□□安全问题,床上也可以被剔除。”
这就是个更加意味深长的暗示了。
木慈“呃”了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向了那一整盒没拆封的套子,他立刻觉得自己的喉咙更加沙哑干涸了,于是又说:“呃……”
显然在“床”这个词汇上,大家的想象力都相当有限。
“我恨你!你不能随便把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我的脑子来。”苦艾酒痛苦地呻吟起来,他捂住自己的脸,爬起来站在车门口作势要跳下去,扭过头来闷闷不乐地控诉,“如果你下次还这样的话。”
木慈好奇道:“你就跳下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苦艾酒震惊地打量了一下他,“我当然把说话的人丢下去以绝后患!”
清道夫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最终他们没能围绕着那几只丧尸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老实地煮饭休息换班,继续这枯燥无味的风景之旅。
旅行就是那种一开始会让人很兴奋,可一旦在路上的时间过长,又会感觉到十分疲惫的存在。
虽然他们这趟旅行有点太刺激了,但本质上也差不多。
快下午的时候,苦艾酒试着摆弄了一下那个电视,然后把它搞散架了,等到安装回去的时候,地上多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他皱着眉头给自己增加乐趣;而清道夫则大部分时候都在休息,他几乎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受伤的关节慢慢随着时间恢复原样,摆脱掉炙热的疼痛。
他们中午吃了一顿猪肉罐头,油花飘得到处都是,连面包都吸满了油的味道,于是苦艾酒又用锅把面包们烙得脆一点,吃起来很香,但木慈总觉得这么吃很上火。
在进入到一个叫“弗朗戈”的城市之后(高速公路上的路牌告诉他们的),路上散乱的车跟路障就多起来,他们不得不派人下去手动清理那些东西,给房车腾出通行的空间来。
苦艾酒先挤进淋浴室洗澡,毕竟他已经有新衣服,木慈跟左弦只好退让,作为车内唯一的“伤员”,清道夫这一整天都没出太多汗,他负责警戒。
房车的油不多了,他们只好在野外停一个晚上,烧起篝火,免得会在路上错过加油站。
篝火之下,左弦的脸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的,这让木慈很突然地想起了白天的那一枪,干脆利落,毫无迟疑。
一击毙命。
他没有看到过程,只是知道一个开头跟结尾。
木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来,还没有等他多想些什么,忽然看到了草丛里的一双眼睛,全身的寒毛几乎都在这一刻竖立起来。左弦还没有意识到,他被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夺走了大部分的心神,这座钢铁丛林里没有多少可燃烧的资源,这堆火还是费了点劲儿才烧起来的。
于是就像是一头豹子那样,木慈突然从原先的位置上消失,他的爆发力惊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跟那个陌生人滚在公园的草丛里,拧住对方的脖子。
木慈不会任何体术,也没学过什么格斗的技巧,不过他知道人的脖子跟蛇的七寸是一样的致命点。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你多会人的弱点,当你会下死手的时候,就变成一个非常致命的人物了。
更别说他还有一把枪。
左弦走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在木慈的膝盖底下鬼哭狼嚎,考虑到枪口还对着他的脑袋,这倒是合情合理,于是忍不住想:看来白天的事还是给了木慈一点打击。
尽管他们消灭得很快,他跟清道夫还有苦艾酒都是老搭档了,跟只经历过几次站点的木慈不同,他们遇到过更危险也更疯狂的人物,知道该怎么样找出方案尽快解决威胁,武器是最简单的,可这不是木慈的习惯,他还远远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规则。
对他来讲,受到致命威胁到威胁消失只是一瞬间的事,突然的心理落差感难免会让人找不到平衡点。
考虑到他之前还试图帮一具正在转换的丧尸学生,现在的状态已经接近应激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