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闯进寝殿,看到美人靠上的李遇神思倦怠地阖着眼,而一旁“侍候陛下洗漱安寝”的小姚正跪在榻边替李遇揉着太阳穴。

小姚见状连忙起身要拦,李遇也跟着睁开了眼睛,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肆。”

“陛下没歇着?那便正好。”白鸥也不搭李遇的话,只说自己想说的,他挑了挑眉,“明儿个北胤使节就该入宫了罢?白鸥赢了。”

“你大半夜里私闯朕的寝殿,就为了说这个?”李遇起身,眯着眼缝打量着白鸥,“你不觉得自己太放肆了吗?”

“那陛下不觉得自己太言而无信了吗?”白鸥答得倒是坦然。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既然谁人都以为他是周哲翎跟前的红人,对他忌惮三分,那他也不介意仗着这重身份再胡来一次,反正迟早一走了之,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可他愈是坦然,李遇的脸色就愈是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白鸥简洁明了,“小桃呢?”

李遇也不愿多言,“在永巷。”

“可是陛下答应……”

“朕只是答应不责罚她!”李遇咬牙打断了白鸥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朕只是不想瞧着她碍眼,怎么?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白鸥转头,看着在一旁始终躬身垂首不发一言的小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合着刚才那一幕兄妹情深是演戏呢?演给谁看?

就在殿内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小心翼翼地敲门声。

“陛下……”高 侍的声音试探着,“太医的药送来了……”

李遇盯着白鸥,眸色凛凛幽深,“还不退下。”

而白鸥始终盯着一旁不着一语的小姚;对方刚才在永巷深处的柴房门边声微语颤,分明做不得伪。